不是你说，女人也可以当国王的吗？

坐于台上的女王问：“卜者，天公何意我欤？”声音中气十足，威严霸，全然没有对结果的担忧与恐惧。女王仿佛信心十足的询问，令对手陡然不安起来。列莹看到另一边的人中，有人正窃窃私语。

也没发生，怎么突然就好像受了伤？

卜者躬作揖：“国当女主，上承皇天之意，下启百姓之福。东京受庇于普陀观世音菩萨、湄洲妈祖天后，立国四百七十一年国家安泰，皆赖女神之佑。今气侵损女神之力，以致有地震之害，宜以太之力调之。女主之，当应天时。”

列莹抓住了桓淑的手：“桓淑，女王赢了。”

桓淑循着列莹的视线望去，只见在风中招摇的彩幡，而列莹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在面对什么痛恨着的对象。桓淑满心疑惑，却温柔地搭着列莹的肩说：“不可勉力为之。那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是的，女王赢了。”桓淑反握住列莹的手，终于卸下了凝重的神情。

原来敖尨不是来阻止她帮女王的，列

如果她的本能直接手，一定不会输给敖尨！但是，在这广场上数以千计的目光注视下，怎么能大打手？敖尨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是以全不设防地背对着他们，向灼灼烈火中的壳施法。列莹望着他的背影却无能为力，片刻过后，敖尨转过来，潇洒地一挥衣袖，居临下望着列莹。

卜者已从火中取了壳，将壳在中浸泡，发的“呲呲”声能一直传到围观者的耳中，还伴随着碎裂的声响。过了一会儿，卜者将壳夹置于铜盘上，摆于神案中央。卜者燃香跪拜后开始围绕着神案行走，一边摇动手中的铜铃一边念念有词。列莹暗想神仙早就走了，还装模作样给谁看？繁琐的仪式结束后，卜者终于将脑袋凑到了铜盘上，端详着经过灼烧、浸泡的壳。

此时天边已经现异彩，地震之后的第一个傍晚，这片霞光异于往常的丽。占卜之事，本应该择日择时行的，但今日事突然，匆匆决定在鸿观门外举行占卜的仪式，以至于到了傍晚仪式仍未结束，但是当卜者开始端详甲的时候，人们心里明白他们一直等待的戏码就要上演。

话语一，满场皆惊。列莹看得不真切，女王那始终的面似乎有一瞬间的松懈，然后女王自席上立起，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面向宗室诸人，辞俱厉地说：“听见没有？孤之承位，上顺天意，下应民心！孤有观音菩萨、妈祖娘娘的神力相助，是东京王位的不二之选。只有孤，可以解开东京地震的灾厄，孤可以让东京长治久安！”卸下了占卜的包袱，女王的语气是惊喜是张狂的，一臣不甘地望着女王，大红的衣摆旋转，女王豪气地坐上步辇，望着那些满脸愤恨不甘的臣，嘴角不禁扬得意的笑容。

列莹轻轻摇：“没事，只是被撞了一下。桓淑，我无能为力，被那条臭龙阻碍了。”列莹抬望去，不见敖尨形影，必是因为他以灵显像的缘故，只有列莹同为灵时方才见得到、碰得着。列莹念了段咒语，敖尨的背影果然缓慢浮现在她前。

列莹在心中质问。然而敖尨并不能听见她的质问，面带一丝胜利者的笑容，在升腾缭绕的香烟中逐渐隐没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