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害女王吗？”桓淑不语，列莹想了想，“我们不去看吗？我可以试试，改变占卜的结果。虽然我没有过这事。”

这一趟带回来的消息震惊了谢家，连哭得奄奄一息的谢国太也从床铺上一跃而起。谢国太瞪着传话的人半晌，突然坐地痛哭：“言啊言，你造的到底什么孽？”谢家众人团团围住了谢国太，安的安、哭泣的哭泣，争先恐后。

桓淑的手攥了又松开：“此举任之至，女王恐怕是被绝路，孤注一掷。一旦占卜结果不利，女王退位事小，只怕祸延谢家。女王掌政这些年，树敌不少，特别是被女王赶下王座的宗室一族，怎么会让女王退位了事？”

随着步辇抬鸿观门，渐渐走近，列莹看清女王姣好的五官，和被厚厚脂粉修饰得完无瑕的肌肤。与下辇后走到她侧的漠河室主看起来八分的相似，还有两分是基于岁月的沉淀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占卜一事迅速传遍了整个东京，人们纷纷放下了震后自救的事宜，赶往城的鸿观门。鸿观门是城正门，有着东京城内面积最大的一片广场，也是平民能看见国王的最近的距离。鸿观门外提早署了侍卫，侍卫的排布也相当有趣，人大的卫兵组成人墙将广场分割成三块，最外一周自然是平民们站立的地方，第二周则是东京贵族的跻之所，最内一周空空，直到未时末刻，摆神案、上彩幡、燃香炉和火盆。

申时刚到，步辇抬着女王从敞开的鸿观门内慢慢走来，其后还有数乘步辇，列莹认得其中一位是当日与桓淑一起去到卫家的漠河室主，她是女王亲生的第二个女儿。列莹远远地眯起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东京女王，她坐在步辇上，大的红裙摆从步辇边缘垂下，裙摆上金线纹绣、缀饰珍珠。而女王硕大的白冠，使她看起来十分大。

下宣布申时在鸿观门外占卜，如果占卜不吉就要退位！”

桓淑抬望向她，里闪过一丝诧异之，忽然从席上了起来抓住她的手：“莹莹，女王的命和谢氏一族的荣辱，都系于这次占卜。不你有没有把握，但求一试。”

在桓淑带领下列莹了人墙围成的第二环，找到离神坛最近的地方。列莹踮脚张望，在这个距离下，她是不可能提前看到占卜的结果。何况，列莹还不知他们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占卜。桓淑说卜者会用壳占卜，列莹听说过壳占卜之术，但她并不懂此术，自然也不知如何改变。此时列莹有些后悔自告奋勇来帮忙了，她只是看到桓淑忧心忡忡的样一时捉急，全然忘记了自己完全不懂占卜这回事。

列莹迷惑地看了对面谢国太的卧室一会儿，小声对桓淑：“大家为何哭得那样伤心？占卜的话，结果不是还没决定吗？”

但是，在那张端庄持重的脸上，凝聚着一不难察觉的怒意。并不是对占卜的忧虑，也不是对未来的恐惧，而是纯粹的怒意，也许是针对那些得她不得不孤注一掷的大臣的怒意，而此时此刻他们正同样站在鸿观门外广场上，与女王的支持者们如谢静、桓羲泾渭分明，以至于让列莹这样的局外人也可

女王没有她想象中的丽，但比她想象的更像女王。列莹暗自拽住了桓淑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