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在东京学的什么呀？”许之和的父亲在倌人们离开后问。

“可不是嘛，现在的有钱人，都喜送孩去拿个外国文凭。”另一人接话。

“不是呀。”沈路转去找问话的人。

随着那喊声逐渐接近，屋里的客人们也纷纷探来看。玉楼正位于主附近，生意很好，电车就在不远，面前这宽阔的路刚刚还人来人往，黄包车和行人彼此穿着，偶尔还有车、小轿车经过，但现在人都纷纷散去了，大家躲在角落里议论纷纷。

飘向江边的渡船，打起一个个波浪。

“勿忘国耻！抵制日货！国抗日！”

见到此情此景有人便劝：“哎哎，来吧。”

于是有人说：“你

“这也要去日本学？”有人搭腔，语带惊奇。

远远就能看见平帽、着中山装的男学生，以及穿着倒大袖、宽摆群的女学生。他们举着旗，号声在经过这么多个街区后带上了沙哑，但仍旧嘹亮，有振奋人心的中国人的淳朴和执着。

“可以这么穿。”沈路回答。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整齐响亮、掷地有声，伴随着规律的脚步声，像是庞然大一步步近。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抬看不清在座的几位，只好暗暗计算着自己是不是也有醉了。

“咦？你们不是一个学校？”不知是哪位这样问。

“看那边！”楼上有人喊了一句，人们于是调转视线。那旁不知从哪里赶来的警察，挥舞着警冲了过来，打散了人群，楼下响起一片学生的尖叫声和警察的呵斥声。

接下来的谈话便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许之和父亲忙着乘此机会和朋友谈生意，沈路于是走到窗前往外张望。

“之和是商科？”

最后也没有唱。正要到她时，有人来对她耳语了什么，便歉然起，其他倌人也都站起，行礼离开了。倌人被请上宴席往往只待十来分钟便走，玉楼是酒楼，离.院远，倌人们赶下一场宴席赶得也，席上的客人们都有失望。

“文学。”

“勿忘国耻！抵制日货！国抗日！”

“勿忘国耻！抵制日货！国抗日！”

“又是游/行啊，这是开年以来第几次了。”后有人叹。

“是呀。”沈路替许之和回答。许之和酒喝得多，一直在一旁傻笑，沈路都不知他是喝醉了还是还没有，只是下意识地离得远了些。

“你们在日本也是穿这样的衣服吗？”旁边一位端着酒杯的人问。

离得近了还能听见中间乐队的鼓声，听不清演奏的是什么曲，但节奏明了，是首行曲。屋里原本还坐着的此时都围了过来，隔屋还有些倌人，仍旧带着那铃铛般响而的音调，依偎在男人上，眺望游/行的队伍。

夜风得人心神舒畅，屋里酒气熏天，窗外凉风阵阵，比起屋里倒是好闻许多。沈路开了门到台上，许之和也探来看，他拿着酒杯往下浇，屋檐下盛的木桶里顿时响起扑通扑通的声。沈路侧耳听着，却在各喧嚣声中注意到了远有规律的喊声。

酒楼的窗又关上了，看闹的人们散去，隔因为这游/行而推迟离开的倌人们佯装嗔怒，滴滴的声音越过墙传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