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静等着聂子赫自己跑出来作死,到时候,就算是聂兆忠,也没办法开口求情让聂焱放过聂子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聂兆忠不知道聂焱心里的打算,还当着聂焱宅心仁厚,心里欣慰又忍不住教导,“你从小捣蛋归捣蛋,却从不主动欺负人,这事儿很好。可是如今你长大了,要明白,反击是自卫的一种,别真成了软柿子。”
聂焱嗤笑了一声,站起身,准备上楼了。
亏聂兆忠还记得他小时候,现在说聂焱不主动欺负人?他那时挨打最多的。就是艾华跟聂兆忠告状,说聂焱欺负聂子赫。
当年艾华正得宠,聂兆忠简直把聂子赫当掌心的宝,打聂焱打的毫不留情。
现在倒是怕他成软柿子了。
聂焱那一声嘲笑,聂兆忠不是没有听到。他眼睁睁的看着聂焱毫无留恋地上楼,聂焱的背影,看起来刚毅潇洒。聂兆忠心中酸涩,当年他追着聂焱打,聂焱小小一个,跑的飞快,却从不辩解。
有些岁月过去了,就再也挽不回。
他的儿子出生的时候,聂兆忠也曾站在产房门口焦急等待,也曾对聂焱寄予厚望。只是,聂焱的母亲太强势聂焱的外公家又介入太深。他跟儿子的感情,就被这一层层的隔膜,耽搁到了如今。
反倒是聂子赫,那真是在他怀里长大的孩子,亲密无间的父子情,一点一滴的成长,都在他心里。
想想曾经,他懊恼愤怒,却也留恋。
这一生,他唯一感受过父子深情的时刻,是跟聂子赫。
造化弄人
深夜里,聂兆忠拄着手杖撑着自己站起来,一步步的往自己的卧室走。他老了,常觉得孤单,这个家,聂焱不常回来,艾华母子早已经搬出去,而聂子谈已经出国读书。
只剩下他一个人。
有什么意思。
圣诞之后的一个月,聂焱忙的脚不沾地。
这是他进入基海兆业之后,公司的第一次尾牙,聂焱为了收拢人心,都要全程参与,跟公司中层甚至最底层的员工,有一些互动。
基海兆业的分公司遍布全球,每一个地方的分公司总部,聂焱都要跑一趟,跟大家一起,辞旧迎新。
也是为了在所有员工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他现在接手公司,自然要让员工心里都认可他这个新任董事会副主席。
这一圈跑下来。农历新年就到了。
今年聂家的新春酒会,依旧由聂焱来主持。聂兆忠没像去年一样彻底避退,不过就算聂兆忠在场,聂焱也已经成了新的中心。
他年轻有为,手握实权,多的是巴结他的人。
聂兆忠跟徐泽池的父亲徐进,还有柯桓的父亲柯清庸,以及元天霖四个人站在一起聊天。
徐进瞅着在大厅里跟各色人等交谈的聂焱,叹气说:“要不怎么说你有福气呢,我儿子要是有阿焱的能耐,我做梦都笑醒。”
徐泽池其实能力不差,可怎奈花边新闻太多,活活累了名声。长辈们说起徐泽池,多都是摇头叹息,这样的花花公子。就算手段怎么厉害,也还是被人看不上。
聂兆忠也不会吹捧自家孩子,只说徐泽池,“还年轻,等岁数大些就收心了。”
对身边女人众多的晚辈,做长辈的最多说的就是这句话,年纪大了就收心了。
徐进叹口气,“收不收心的,我管不上。就想着快些给我生个孙子才好,你看看人家关家,儿媳妇肚皮都已经鼓起来了。这才刚结婚,我听家里那口子说,已经检查过了,是个小子。关万长这都是什么运气!”
徐泽池女人多,徐进一直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