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辉充其量也是个
替他们打工卖命的小字辈,有一大腹便便的男人嘴里叼着雪茄,他便赶忙嚓地一
下,打着火,金闪闪的火机燃起送到他的面前,又殷勤,又够气派。
那人问道:「兆辉,换情人了?」
他昏花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绮媛的身上乱瞄。
「那里,这是我的财务总监。」
兆辉介绍着说,「噢!财务总监。」
他说完便走了,几步之后还回过头来打量着绮媛。?这里的男人非富即贵,都是很正式的着装,西服、领带,笔挺的裤子配锃
亮的皮鞋,女人更是千娇百媚,争艳斗奇,珠宝美钻闪烁生辉。
兆辉不失时机地鼓动绮媛,「看看你的左边,再看看你的右边,千万不要疏
忽和错过了人生的机缘,说不定今天交下的朋友,关照你一下就是盆满钵满。」
绮媛善意地笑起来,容颜开始松动,彼此微笑示意。
「兆辉,你那行政助理怎没跟着来,我还想找她报仇雪恨呢?」
一富态的太太过来,兆辉恭敬地说:「她临时有事,不过,我把她的替死鬼
找来了。」
他指指绮媛,那太太对着绮媛:「这慈眉善目的小姐,看着不忍下手,我是
憋了一口气,上回让玲瑶赢了钱还数落了一番。」
「我知道,她那人就这样,我让陈小姐陪你们。」
兆辉说,那太太连声称好好。
人们随意地攀谈起来,无非是一些客气的寒暄,因为很快人都分散到大堂周
边的餐厅,享用地道而丰盛的中西餐。
兆辉连走边对绮媛说:「都是些闲得发疯抓狂的阔太太,别怕,你尽管跟她
们周旋,输了算我的。」
就让兆辉安排到了棋牌间,一盏聚光灯吊在上面,强烈的灯光照得一片雪亮
、白得耀眼,显然是早有部署,牌桌上的其她三位都严阵以待似的。
「这是我们国投的财务总监陈小姐,叫她绮媛好了。」
兆辉领她进去后向她们介绍,绮媛朝她们颌首点头。
「管她什么总监,只要不是玲瑶我就谢天谢地了。」
有一较年轻的太太说,就有别的人随声附和:「没有她,就算我今晚输了也
情愿。」
绮媛听出玲瑶在这帮阔太跟前并不讨好。
抛了骸子定了方位,哗啦啦地几只手搓抹着牌,手中的钻戒熠熠生辉。
几张牌过去了,绮媛显得小心翼翼,跟着上家拆牌行熟,不温不火地也没多
大的输赢。
一边听她们倾吐许多似懂不懂的牢骚话。
原来这些功成名就的阔太太,竟也会吐露出她们惊人的烦恼。
这中间,兆辉也曾抽空过来,他搬了把椅子在绮媛的后面看牌。
绮媛显然还不那么熟,抓牌的手法也很生疏,把牌拿到眼前一翻,或留下或
打出,见后边有人看着,更加紧张,一张牌抓在手里犹豫不决,想打又不敢,换
了另一张打出,对面的双手一挟把牌放倒煳了。
兆辉马上抽开身离开。
差不多凌晨一点,牌桌到了法定散场的时间了,绮媛清算战果,居然有所斩
获但并不多,看她们几位也都兴致不减,有的还夸赞她是个好牌搭,让她今后多
来。
她们离去的时候见绮媛还独自呆着,有人提议捎带她走,被其她人制住了:
「你别自告奋勇的,搅了人家的好事还以为帮人为乐。」
她们开着这暧昧的玩笑,其中包含的色情成份取悦了其她的人,大家听后哈
哈大笑。
正说得热闹,兆辉进来了,她们笑着挥手撒了。
绮媛去了趟卫生间,她掬起几捧水,往脸上抹着。
抬头在镜子里看自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圈黑黑的,脸色蜡黄,跟鬼一样。
「要是真的累了就不走,我这里有间房子。」
兆辉说,显然是开玩笑,绮媛装聋作哑,补了些脸上的妆就拿起了袋子。
「我不是吃哄的小姑娘,王总,也过了伊妮那样艳光四射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