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不碰他的目光，低下来。倘或不较真说这个，他们之间稀里糊涂还和谐些。横竖她不讨厌他，跟他在一起也舒服自在。叫他占些便宜吃些豆腐，也算不上厌恶抗拒。但若论起动心动情这事儿，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答复。是以默声，无言以对。

许礴自然也看得明白，便不再追问，不再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难堪。这事儿全是他自愿，追着一个小尼姑跑，替她鞍前后，办这等苦差事。然这小尼姑呢，心里有的还是别人。这是最伤人自尊的事情，却也是叫人不能自的事情。

了我不成？”

自了这一小方车厢开始，青菀就知许礴不会对自己老老实实的。同时也知，自己说的那些抗拒话都是话，起不到半作用。他抱就抱了，只要没来过分的，都任他了。横竖他是赖，你说什么他都有话对付，还得激得他变本加厉。

因她半躺半坐在他怀里，也不挣扎着要去，只看着他：“只有咱们，那姓王的呢？等查了真相，我要他给我师父偿命。我师父清白一生，叫他给毁了。”

许礴明白,却也无所谓。他伸了手把青菀双拉上去，把她打横抱在怀里，接她的话，“既是如此,到时你便跟了我,以回报。”

青菀：……

青菀脸上红红，“谁要从了你,这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你明白么？”

许礴一愣，原他那话不过顺话随一说。想她是个家人，杀生都是不能的，应该会把这话驳了回去才是。哪知她却没有，还这副模样说这话来。叫他心里微微一寒，忽而想问她很多话。但瞧她的样

青菀默声一阵,说：“我与净虚师父说好了，这趟事办完，让我师父落叶归，得获清白，还回玉桃庵找她。到那时，她给我剃度，我们便诚心向佛，再不问俗世之事。”

许礴撑开一看她，一气噎在咙里，不来下不去。半晌气不消，又伸手一把把她抱怀里，看着她说：“在我怀里念，念！”

她不许礴的情绪，坐在他旁边竟闭念起经来了，毫不为其所动。

虽如此，他也自觉有些无味，便放开了青菀，让她在旁边坐下，自己闭靠到车后上。暗里有神伤，面上却只有冷沉冰凉。胳膊叉抱在前，再不声不说话的。

许礴没料到她躺他怀里就说起正事儿了，并不在意姿势。这番提起来了，他自然也搭话，“比咱们早走一些，在前。咱们追两日，大约也就追到了。到时替你报仇，将他千刀万剐。你是要自己剐，还是要别人剐你看着？”

青菀觉得这气氛难受，知他怕是有情绪了。但她也不能扯谎不是，这事情，骗得了一时，还能骗得了多久么？再者说，她又骗他作甚呢？本来就是互相坦诚的，假使扯了慌，演了戏，不清不楚，到时候怎么收场？她还怎么剃度诚心向佛去？

心悦佳人，付一分，退步一寸，继而便会付百分，退步万寸。不到心死，这事儿都止不住。

听她这话，许礴心里不免一沉。他看了青菀半晌，到底问自己心里的话，“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到底怎么看我？混账登徒，还是什么？难，真的一心动也没有？”

青菀低眉想一下，“叫别人剐，我在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