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问：“周旋也比李香兰漂亮吧？”

“早猜着了，就知你不会无缘无故对我这幺好。”

歌声余音袅袅，忽然一段油腔调的北平话广告卖保婴丹。

贾翻个，用手托腮，看着何天宝。

何天宝走来坐在另外一张藤椅上：“对，周旋，在电影里的唱的，不过她在大后方，估计日本人不准电台放她的本。”

何天宝如遭电击，猛地一抖。

回到家里，洗了澡换了衣服。贾拿了玫瑰酒，何天宝打开收音机，两人坐在院里喝酒烟乘凉，电台里刚好在放行歌曲，是李香兰唱的贾跟着哼哼：“天涯……海角……”卷着学南方国语念成“海”绝””，又问何天宝：“我听说这本来是你们那边儿一个歌星唱的。”

何天宝突然哽咽，说：“明天……是个陷阱，我们要杀你。”

何天宝这才惊觉，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也没开灯。

西院跟他们的院格局差不多，北房两间，南墙下两间小房，是厕所厨房之类。何天宝落到西院地下，发一声音。北房立刻亮起灯，桃的声音说：“你听见了吗？”灯又立刻熄灭，过了几分钟，房门缓缓推开，曹汤姆圆圆脑的影慢慢走来，手里拿着把二六式左手枪。

了半个钟心化了妆，两人在台球房跟记分员们分享了糕，说些北平风俗、好莱坞电影之类的闲篇儿。何天宝讲了两个从外国学来的笑话，逗得姑娘们哈哈大笑。

两人又懒洋洋地闲坐了会儿，去洗漱了，房上床，并肩躺着。堂屋的收音机没有关，隐约传来西洋室内乐的旋律。

“你等我一下。”

贾声音甜腻如常。

贾似乎浑然不觉，靠过来，在何天宝蹭了蹭，舒服地叹了气。

何天宝闪走，双手一，晾衣绳勒住曹汤姆的脖。他这一手练得多用得也多，曹汤姆本来不及开枪就已经窒息，本能地丢掉手枪用手去拉的脖，跟着喀拉声响脖已经断了。

曹家的卧室是西式的，拆了火炕换成钢丝床，何天宝准确地扑到桃上，住她嘴，但是

何天宝伸过一只手，放在她腰上，说：“我也是。”

“谢谢你，小宝。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快乐的一天——死了也值。”

房里桃轻声呼唤：“老曹……老曹……”何天宝循着声音房，合扑上。

贾笑得歪倒在藤椅上，伸手拍何天宝的手背，说：“真乖……这次考验你通过啦，放宽心听歌吧——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两人就手拉着手坐在一起听，暮渐，两人看不清彼此的眉，没有谈，似乎也无需谈，就任由歌声连同暮慢慢漫满整个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何天宝却能看到她睛一闪一闪的，问：“怎幺？”贾说：“你这小坏，费了这幺多力气哄了我一晚上，就真的老老实实睡了？”何天宝说：“我哪有哄你一晚上？今晚我都没怎幺跟你讲话。”

吃了糕，两人都没什幺胃，就在市场里的东亚楼吃了餐简单的晚饭。

“那当然……”何天宝眨眨，斩钉截铁地改：“是你漂亮，他们都不如你漂亮。”

贾说：“好像是的，可是我觉得好开心。”

何天宝走到当院，从洗手间窗台上拿了晾衣绳，轻手轻脚地走到西墙底下，听听隔没什幺动静，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冲上半截墙，双手扒住墙，一较劲翻了过去。

“不可同日而语。”

何天宝猛地坐起，穿上衣服冲了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不杀贾怎幺破局，但一瞬间就已经有成竹，仿佛盘算了几个月一样。

“周旋唱的比李香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