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来几个路人，贾揽住何天宝的胳膊，拉着他走向胡同。两人挨着，何天宝的手先是放在母亲的旁边，觉得不合适，就稍微向上，揽住了她的腰。

又说：“但是我不想走。”

“这是伙计们孝敬两位的一心意。”

两人挽臂穿过胡同——何天宝拼命想要移开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确认贾的确实比何毓秀的大——两个车夫老远在巷望见，殷勤地跑过来，问：“先生太太，去哪里？”贾在何天宝耳边说：“找个清净儿的地方，说两益轩。”

两人边吃边聊，贾简单说了两句外面的情况。上星期七七事变三周年，日本人举行了一次庆祝会，抗日杀团的成员就在散会后暗杀了主持人之一、总编吴痴。去年的中秋大搜捕之后，日本人大大擂过这个组织已经被摧毁，这一下十分丢脸，他们猜测抗团的人跟华北伪政府层有牵连，就火速从满洲国调了一批日本和伪满警察关，接办北平的“恐怖分”，搜捕抗团的残余成员。

两益轩离正门不远，车夫们一路小跑，几分钟就到。伙计们让两位客人，不等菜先摆上清茶一壶，小菜两碟，一碟酥鲫鱼，一碟芝麻酱拌苣末菜。

何天宝说：“我听说抗团本来是国共合作的，不过自从去年中秋节之变后，你们的人就退了，今天你怎幺会现在大栅栏？”贾正说：“抗日杀团并不是军统的属，而是平津人士自发组织的，我们去年退是因为抗团树大招风，不利于抗战，但是我们仍然跟抗团保持着密切合作。”

北平饭庄的伙计嘴很甜。贾现在表现得像个，何天宝让伙最新222。0㎡计推荐了四个菜，两人对酌。

“万一秀儿……即便秀儿回来，她脚上有枪伤，也必须离开，你的妻突然失踪，你怎幺向日本人和北平的汉解释呢？”何天宝看着贾，突然冒来一个想法，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但已经脱而：“既然国共合作，你就来接替，扮演我媳妇儿，好不好？”听到儿的这个古怪提议，贾脸上一阵飞红，摇说：“秀儿虽然跟我长得相似，毕竟差了十几岁，瞒不过去的。”

贾虽然生过两个孩，但天赋异禀加上这些年江湖奔走，材恢复得很好，腰很细，宽大，手放在腰连接受她走动时的摇摆，别有独特的风情。

看看四下无人，贾停下，问：“你有渠离开北平吗？我听说军统的人前阵损失很重。”

十六号的人对他不算亲但绝无敌意，如果这次大栅栏的局是针对他们而设的，这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从何而来？他边想边说：“我们离开南京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这才三天——这几天了什幺事吗？”贾摇，说：“我看你们是暴了，赶去找你们在北平的人，让他们设法寻找秀儿，你必须立刻离开。”

贾吐个烟圈，算是回答。

“当然不是。只有这些老字号才这幺，他们的跑堂的都是久经训练，看人准得很。这些年世不好，已经差了许多，我小时候，家里从相熟的饭馆叫菜，都不给现钱的，而是每年算三次帐……”贾是土生土长的北平人，说起家乡就兴起来，不住地说些北平的变化，以前如何如何，现在又如何如何。说了半个多小时，贾才发觉一直都是自己在说，就问：“这些年你们一直住在南京？过得怎幺样？”

两个车夫用手巾重新给车座掸一次土，恭敬地请两人座，脆生地吆喝一声“好咧”，拉起车鱼贯而行。

刚巧跑堂的来上菜，何天宝岔开话题，问：“北平的饭馆都是这样吗？我是说不等客人菜就先送两？”

何天宝对车夫说：“去两益轩。”

“北平没人见过，只有档案照片，你也说过你们长得相似，而且你长得很年轻，打扮打扮，完全混得过去。”

何天宝一愣：“你们错了吧？我们还没菜呢。”

何

何天宝说：“有。”

北平饭庄的伙计最有，看这对男女不想人打扰，了菜给两人倒了酒，就远远走开。

何天宝伸手摆握手的姿态，问：“这幺说，你答应了？”贾没有跟他握手，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挽住他手臂，说：“让我再想想——你这人太异想天开了。”

何天宝说：“这里不是大后方的报纸，我不想跟你争辩什幺。”

贾看着他，红颤动，却找不到回答，勉一笑，说：“找个地方坐下说吧，让我考虑考虑，还得向上级汇报。”

贾说：“毓秀已经暴了，你必须走。”

“跟共谍女一样。”

何天宝说：“我在汪伪政府里，就有机会刺杀那些大汉，还能接到日本方面的机密。我决不能轻易离开。”

“应该可以解释的——我们之前随汪卫亡河内的时候，所有人都学过用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