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华轻轻扶着周绮的柳腰，缓缓：“既造恶因，就有恶果，罪过都由我一人承担，你放过我周家妹，红会永大德。”不是因为周绮的缘故，他也不会抬红会的名。

战不多时，周绮已是惨叫一声，一支左膀已是被活生生的拗断，她的脸煞白，却是小腹也中了一记煞掌。

我无情，咱们此次山原要在江湖上闯下些万儿，只宜多朋友少树敌。你们如此乖张暴戾，我也无法自作主张。接到传讯，我爹一家在山西被人灭门，你们赶去大觉寺和谭虹会合，一切行动听她指挥，找到凶手，也不用禀报了，就地决吧。”

卫华虎目凝视那女人良久，慢慢的从枕下拿虎双钩，在耀的光照下却寒如秋。他声：“只要你们放过我妹，卫华束手待毙，绝不反抗。”

于是两人纵起，钩刀手，凌厉无匹。谭虹微向后退，两旁已是掌风径袭，却是她后的一对白发老人发的，冷浸浸的，屋里顿时寒无比，却是秦岭双煞。

“是是是，才赴汤蹈火，在死不辞。什幺贼竟敢犯我陈家，这不是找死吗？”秦岭双煞讨好的拍着他脚的微尘。

其时晨曦微，万籁俱寂。陈未风的俊脸上掠过一杀气，瞬间即逝。

陈未风冷看着他们，“这次如果再有错失，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周绮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这些日以来所受的羞辱和委屈在这温柔的话语下烟消云散。

其时光明媚，但周绮却冷得发抖，她颤声：“哥，我好兴，终于我们可以死在一块。来世我还是跟你好，我给你妻，给你煮饭，给你生儿，你说好不好。”

“妹，哥对不起你。哥没照顾好你。”卫华轻轻的抬起她的益显尖细的下，“你瘦了，好妹。”

卫华犹如猛虎柙，怒吼一声，抢在周绮前，单钩劲舞，只手扶着她摇摇坠的躯，厉声：“卫华自行了断，你们且退，我和妹有几句话要说。”

卫华睁着有些迷惘的睛，茫茫然若有所思。一旁的周绮护在他的前，颤声：“不是九哥杀的人，我的九哥是天立地的汉，红会从不杀妇孺无辜。”她已经知大限来临，这一天终于来了。

“是，才这就立刻赶去。少主还有何吩咐？”秦岭双煞死里逃生，忙在地上又叩了几下。

就在此时，他突然间骨悚然，一烈的杀气正缓缓来，以致连呼都觉到困难。“放过我的妹，她是无辜的。”他知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语调竟然有些波动。自己死倒没什幺，反正活着也是行尸走，怕的是妹再遭荼毒。

“这几天来我日夜跟踪，就是找寻你这个灭门凶手。本来你杀什幺人也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你杀错人了。你知晋城姜大维是何人吗？”她不待人言，接着：“他是我们少主的爹，平白无故的就惨遭横祸，要知他老人家是死不瞑目啊！我们才的卫护不及，实是万死莫赎。”她的脸上现怒极的神，等理这件事后，回去后面临的是残绘的家法。一想到‘九转附骨针’如疽缠痛心髓的滋味，她的脸不禁一阵的搐。

话音未落，却听得周绮微微笑：“不，九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咱们拼了这条命就是，虽死何憾。”卫华突然明白了，是呀，与其这样痛苦的过日，还不如以死求得解脱，免受这日日夜夜良心的熬煎。

那中年女淡淡：“红会好大的名声啊，在我谭虹中却是一文不名。血债血偿，今日你们两人一起纳命来吧。”

卫华醒来时已是光普照，他了跎的睛。周绮俏的影立在床边，一双目痴痴的看着他，“哥，你累了。先把这参汤喝下再去歇歇吧。”她用一小汤匙舀着要喂他，红的脸上沁着一颗颗细碎的汗珠。

“昨晚你屠杀董氏米行满门时，怎幺不放过董家妹？莫非你家妹比较值钱，而人家的命就贱如草芥。”说话的人语声媚，竟是个女。但见她缓步走来，态丰满，却是已近中年。

卫华接过她手中的参汤一饮而尽，周绮的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心中温情无限。他近来总是觉不妙，常常恶梦连连，而梦中血淋淋的情景却在醒时破碎如片，时断时续，回想不起。只有和周绮缱绻的时日是如此的真实和妙，然而良心的谴责和现状总是冲突在一起，折磨得这七尺汉形销骨立，只剩下一双虎目仍威风在料峭的寒夜。

那秦岭双煞转望着谭虹，后者缓缓的了，退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