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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妈说着,从炕上抓过董老三正要穿上的裤子,从口袋
里摸出几张纸钞,抽出一张五块的,犹豫了一下,又换成了一张十块的,塞到谢
飞手里。
谢飞抿着嘴巴,满脸泪痕,倔强的不肯去接那张十元的钞票。
那时候,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十块钱,绝对是一笔巨款。
「妈的,拿着钱赶紧出去玩!」董老三穿好裤头,抢过那十块钱,硬塞进谢
飞的裤子口袋里,拎着谢飞的领子就把小谢飞拎了起来,大
步走到门外把他像是
扔小鸡一样扔在院子里。
谢飞妈匆匆忙忙的衣衫不整,也不敢从屋子里出来,只能在屋子里小声嚷嚷:
「董老三你干啥?打孩子干啥?」
董老三满脸坏笑着朝谢飞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才回头说:「这小崽子还挺倔!
我这哪是打?我这是教育!」
这一脚力道不大,但是十岁的孩子还是被踢得踉跄几步,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董老三瞪着眼睛朝谢飞小声说:「小逼崽子拿着钱去玩,不许乱说,敢和别人说
我操了你妈的事,我打死你!」
谢飞想不起那天从院子里出来自己去了哪里。
但他真的没敢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从那天起,他对这个三叔的感觉就从崇拜变成了恐惧和愤恨。
看他半天不做声,躺在谢飞身边的高琳娜有些纳闷,问:「咋了老公?在想
啥?」
谢飞摇摇头,童年的记忆还真的没法开口讲给妻子听,没回答,反问:「我
姐还和你说啥了?」
高琳娜笑了笑,说:「这几天有空就和你姐聊天,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
谢飞可以想象自己的姐姐有多了解自己小时候的额糗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这大玲子一张破车嘴,都和你说啥了呀?」
高琳娜突然在丈夫胸口上捶了一记小拳头,撅着嘴说:「你不是说你在家里
没有过对象吗?你姐说你和一个叫左香的女同学钻草垛是咋回事?」
谢飞努力的回忆了一会才笑着说:「那是香子自己乱说的,我真没和她钻过
啥草垛,那时候香子喜欢我,但是我没答应过。」
「那时候你多大?」高琳娜也没追问,她知道丈夫几乎是不会对自己撒谎的。
「5、6年级吧,十一、二岁……」说到这个年级,谢飞心里却一阵抽搐。
那几年正是自己懵懵懂懂的发觉男女之事的年纪。
而那几年,却是他人生中对自己的母亲变得最为怨恨的几年。
自从那次在小屋撞到妈妈和三叔在做那事,三叔就开始不再回避小谢飞,后
来都不再给姐弟俩钱,甚至也不再赶他俩走。
当然,这些龌蹉,年级大一些的谢玲自然比谢飞懂得要多。
每次董老三来把妈妈拽进后屋,谢玲都会主动拉着谢飞去院子里玩。
每次董老三走,谢玲都会自己默默的回去小屋收拾房间。
谢飞也跟着姐姐去收拾过房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股子味道。
像是一种骚味,但是没尿骚那么呛鼻子,还像是一种药味,就像学校里打预
防针时候,医生药箱子里的青霉素的味道。
他那时候还不理解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次闻到这种混合味道,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