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三更造饭,四更营,五更过江,使他首尾不能相顾。
众番兵番将那个不想过江,得了此令,一个个磨刀拈箭,勇气十倍。
韩元帅回寨,梁夫人接着,诸将俱来献功。
梁夫人早已准备炮架弓弩,远者炮打,近的箭,俱要哑战,不许呐喊。
兀术听得,就令大元帅粘没喝领兵三万,战船五百号,先挡住他焦山大营。
三万番兵驾着五百号战船,望焦山大营发。
却调小船由南岸一带过去,争这龙潭、仪征的旱路。
元帅安夫人:“那兀术被困江中,就擒就在这几日,且容他多活几时夫人还是与本帅一同,准备大战才是”
也不鸣金角,只以胡哨为号。
又将擒来番将尽数斩首,一齐号令在桅杆上。
看看天已明,韩尚德从东杀上,韩彦直从西杀来。
梁夫人素来多智,忽然对韩元帅言:“兀术虽败,粮草无多,必然急速要回。乘我小胜无意提防,今夜必来厮杀。金人多诈,恐怕他一面来与我攻战,一面过江,使我两下遮挡不祝如今我二人分开军政,将军可同孩儿等专领游兵,分调各营,四面截杀。妾
领中军
营,安排守御,以防冲突。任他来攻,只用火炮
箭守住,不与他
战。他见我不动,必然渡江,可命中营大桅上立起楼橹,妾
亲自在上击鼓。中间竖一大白旗,将军只看白旗为号,鼓起则
,鼓住则守。金兵往南,白旗指南;金兵往北,白旗指北。元帅与两个孩儿协同副将,领兵八千,分为八队,俱听桅
上鼓声,再看号旗截杀。务叫他片甲不回,再不敢窥想中原矣!”
这一阵杀得兀术上天无路,地无门,只得败回黄天
去了。
看着金营人,如蝼蚁相似;那营里动静,一目了然。
夫人依言.就吩咐:“将擒来番将斩了,首级号令杆。”
宋营中全无动静。
战到五六个回合,正在不分胜负,四下宋军齐声呐喊,正不知有多少人埋伏,兀术心惊胆丧,不敢恋战,,回
就走。
自己踏着云梯,把纤腰一扭,莲步轻勾,早已到桅杆绝,离
面有二十多丈。
梁夫人赶来,却有元帅黄炳拼死来战,拦住了夫人,兀术抢上
去,奔到江边,那守船金兵正与二位公
苦战.兀术一到,便接应上船,飞风开去。
韩元帅听了,大喜:“夫人真乃是神机妙算,不愧为女中诸葛!”
梁夫人在山上与黄炳战不上七八合,便卖个破绽,挡开枪,一手擒过
来就解回大营,韩元帅早已得报,亲自
迎,接着夫人
:“夫人果然妙算,”
罢,抡起手中刀,望兀术就砍,兀术举斧相迎。
那梁夫人在桅上看见兀术败
黄天
去,自思穷寇勿迫,否则
他死战,我军必须损折惨重,便将锣声响起,且收兵堵住
路.,原来这黄天
是江里的一条
港。
也顾不得不山路
低,只是有路就走,不料坐
失足,将兀术掀下。
这里金山下宋兵哨船探知,报中军。
梁夫人却蹙眉:“可惜走了兀术”
正值南风,开帆如箭。
那兀术到了三更,吃了烧羊烧酒,众军饱餐了。
到得定更时分,梁夫人令一名家将,着扯号旗。
元帅见那些大小战船,排作长蛇阵形,有十里远近;灯球火光,照耀如同白日。
夫妇二人商议停当,各自准备。
是时正值八月中旬,月明如昼。
夺得船只军,擒得番兵番卒,不计其数。
但看中军旗号,看金兵那里渡江,就将号旗往那里扯起。
坐了半日,对军师:“南军虚实不曾探得,反折了黄柄
,如今怎生得渡江回去?”
兀术在后边船上正在惊疑,忽听得一声炮响,箭如雨发,又有轰天价大炮打来,把兀术的兵船打得七零八落,慌忙下令转船,从斜刺里往北而来。
元帅命军政司—一纪录功劳。
兀术不知路,一时杀败了,遂将船收
港中,实指望可以拢岸,好上旱路逃生!那里晓得是一条死
,无路可通。
夫人即便扎披挂,布置守中军的兵将。
把号旗用了游索,将大铁环系祝四面游船八队,再分为八八六十四队,队有队长。
即忙传令,命二公同众将守住黄天
。
二位公再下江放
小船来赶,已去远了。
怎禁得梁夫人在桅之上看得分明,即将战鼓敲起,如雷鸣一般。
那些游兵,摇橹的,桨的,飞也似去了。
夫妻二人自回大账。
韩元帅见兀术败黄天
去,不胜之喜,举手对天
:“真乃圣上洪福齐天!兀术合该数尽!只消把江
阻住,此贼焉得
?不消数日,粮尽饿死,从此
枕无忧矣!”
军师:“我军粮少,难以久持。今晚可
其不意,连夜过江。若待我军粮尽,如何抵敌!”
布置停当,然后在中军大桅上,扯起一小小鼓楼,遮了箭
。
那粘没喝战船将近焦山,遂一齐呐喊。
三面夹攻,兀术那里招架得住,可怜那些番兵溺死的、杀伤的,不计其数。
那韩元帅同二位公自去安排截杀,却说宋军
师各自准备那金
兀术晚间探营,却险些遭擒,走回营中,
息不定。
韩元帅与二位公率领游兵照着号旗截杀,两军相拒。
号旗上挂起灯球:兀术向北,也向北;兀术向南,也向南。
梁夫人:“既各分任,就叫军政司立了军令状,倘中军有失,妾
之罪;游兵有失,将军不得辞其责也!”
江南数十里地面,被梁夫人看掌中地理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