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我知是周日……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是不是什么节日？”

小白同学定睛一看，好嘛，这么大会儿的功夫，也不知是谁家的熊孩在小罗的白衣服上印了一个油乎乎的小脏手印儿，看起来特别规整特别喜庆，凑近了闻闻，好像还能闻到一手抓饼的味…还是加了葱儿的…

罗砚林兀自站在原地，心中十分惆怅。白斯洋看了看表，距离八还有十三分钟。这个路是最难打到车的，就算用打车件叫车，也不一定就有人肯接单。

罗砚林的嘴角动了一下，觉得这个回答并不能解释“非工作日早上的乘车人数为什么是工作日早上乘车人数的三倍”这一事实。

罗砚林拎起大衣下摆，哭无泪地对白斯洋说：“我今天新穿的……”

他迈开长往回跑去，一边跑，一边觉得迟重那礼送的真是实在。

白斯洋，竖起右手大拇指。

砚林和白斯洋站在公站牌底下，看着一辆又一辆挤得人满为患的公车从前驶过，同时掏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八还有十九分钟。排队上车的人已经去了多半儿，这时他俩的位置已经比较靠前，看来下一辆车肯定能赶上了。

罗砚林扁着嘴：“这衣服不能机洗，得手洗…”

“怎么了？”白斯洋走到罗砚林边问。

打工的就该有个打工的样，虽说罗青山那个人比较好说话，但是白斯洋总觉得自己既然拿着人家开的工资，那就应该尽职尽责。“赶不上公车”这个理由，并不是迟到的好借。

“今天是什么日？”罗砚林问后的白斯洋。

白斯洋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比划了几下，抬起对罗砚林说：“今天是'中国记者节'。”

罗砚林用双手抹了一把脸，说：“我知能洗净，我就是懒得洗…而已…”

小白同学的骨里是有儿倔的，他心里不肯轻易原谅迟重，总觉得骑了迟重送的车就等于原谅迟重了。

白斯洋乐了：“那你得懒成什么样？这事儿给洗衣机不就行了！”

正巧这时又来了一辆公车，本来排列有序的队伍顷刻间就散了，人们像是发了疯，一窝蜂地涌向汽车。罗砚林和白斯洋对视一，不甘示弱地同时向前跨了几大步，还没碰到公车的门，就被哄哄的人群给拱到了一边儿，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二人就见发疯的人群对着大敞大开的车门，又伸手来又抬儿的，一个个活像打了血的末日丧尸，几秒钟就把本就不太宽敞的公汽车给填了个满满当当，严丝合的程度就连一只蚊也不去了。不用平米数人，就知汽车超载了。

“没事儿，肯定能洗净。”白斯洋安。

白斯洋的内心只了三秒钟的思想斗争，然后脱下书包放在罗砚林的怀里，对姑娘说了一句“在这儿等我”，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儿。

白斯洋被汽车尾气熏了个天昏地暗，睁睁地看着第三辆公车绝尘而去。“我……”他心里十分烦躁，“”字还没说，就见罗砚林低着，一动不动呆若木。

罗砚林给自家书画院打工，去早了去晚了都没关系，左右也就是挨上一顿亲爹亲妈的数落。但他不一样，他是个外人，是个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