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见赵贵人？”兰莹没忍住问了，不是很赞同地：“赵贵人虽说是贵人，可份也没有贵重到什么地步，哪里值得娘娘亲自去见！”

皇后报了病不门，这事便理所当然地落在江意上。

“除了赵贵人外，其余的人都叫回去吧。”

兰莹赧笑，“婢再怎么年纪轻，也是在里呆过的，要是拎不清，哪还能来伺候娘娘呀。”她没敢说的是：娘娘平日说话也气，可一到时候，不也能镇得住吗？

虽然离殿里极远，可她总觉得那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就在耳边，一阵阵的，揪得人心疼。

“外跪了多少人？”

江意虽然待她们客气，可她们自己得明白分寸。一旦自己都拎不清，那离死也不远了。

辈分来说，都算是她的长辈，庶母也算占了个衔。

印在地上最是烦人，还得打了跪在地上拭。这下可省了功夫了。

兰莹这才放下心，了，“还是娘娘考虑的是，毕竟贤娘娘过来也是沉寒见的，赵贵人也挑不错来，还显得咱们看重她呢。”

秋日里叶落得多，一眨就能落个满地，只得勤快着些扫，省得被嬷嬷责骂。扫到树下，还讶异，小声嘟囔：“真是稀奇，今儿的果落得倒不多。难不成知皇上没了，连果都不落了？”

她兴兴地打扫完，便收了东西躲屋里去了。

一个个跪久了不利索，相扶着也得往东去，远远瞧着还叫人叹惋。

天崩，天下恸。

“说起来都是主，唉。”洒扫的女叹了一声，用力地扫起地来。

“你重，若是撑不下去，千万别勉，知吗？”薛崇不放心地谆谆嘱

“婢没细数，少说得有个五六十人。除了赵贵人外，都是庶妃。”

沉寒屈了屈膝，往外走。

放望去，满屋缟素，连金都叫人收了起来，换了木，连她发髻上的金簪都收了起来，满青丝就拿木簪绾着，眉目低扫，清绰婉约。

江意：“她虽然份不贵重，毕竟是大行皇帝亲封的，不能让她就这么回去。还是老规矩，沉寒，你替我去见她。”

不过也他呢，正好省得她清扫。

“谈起来人人都艳羡，可真当了妃嫔，命都是依附着别人的，还谈什么尊贵不尊贵呢。”兰莹替她把手边的茶换了一盅，轻声叹了句。

“现如今也不过都是一群可怜人罢了。”她摸着温的茶盏，“命数也实在不好，三郎都答应替她们改一改规矩，约莫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却还是没能撑得到。再得等三郎下旨，只怕要多费不少气力。”

她闻言看了兰莹一，“往常瞧你还是个小丫，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

过去。

江意抚着脖，怔怔看着外。

“那也是没法的事。娘娘对她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往后怎么着也怪不到您上，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要真静不下心来，还不如多想想小殿下呢，这样人也开怀些。”她把语气刻意放得轻快，总算是逗得她一缕笑意。

可既然皇帝没封她们，那也不能算是正经庶母。

东是早有准备的。

“去吧。”她看向沉寒，微微一笑。

前有薛崇镇着，来哭灵的内命妇们，自然也得有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