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放心，我已明白了昭昭的意思，我不会再去打扰她，我只是想离她近一。倘若将来她有什么事情，我也不至于无从下手。”

“姨娘当家，底下人无不糊了事,听说老爷这段日过得极不愉快，这段日也是颇有微词,想来不日就要来请夫人回去当家了。”

“坐吧。”

冯江氏目送他离开,才转问雪,“老爷那边怎么样了？”

“大丈夫，修方能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要朝。”

江随叹气，“延弟，你为什么朝，这心思，大家都看得透。”

冯延撩袍坐下，江随递过来一杯茶，“恭喜倒不必，你有这份心思，还不如给我找个表弟媳呢。”

冯延来时，江随正在泡茶。

“表哥现在说起话来，倒有几分似我娘。”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既然冯延心意已决，那再多说也无益。

薛崇笑如，“大哥偏颇了。若是景国一灭，他们就投诚，只怕这人我们也不敢用。更何况，如今我们用他们，也不是为着自己，而是天下。是拘泥于家国执念，还是封侯拜相，为一方谋福祉，他们心中自有决断。我们要的，只是让他们有路可走，不至于孤掷一注罢了！”

江随便是再想劝，看到他毅的侧脸时，也说不了。

“你这是拐着弯骂我俗不可耐呢。”江随熹了下嘴角，“你年纪却也不小了，姑妈心急也是在所难免。”

“我娘……”冯延低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会兴。”

“延弟，你怎么来了？”

冯延压了压嘴角，“我什么，不到他来。”

皇帝坐在御案后，盯着桌上铺陈开来的疆域图，眉微微皱着。

“他们若想归顺，早几年就该归顺了。”成王还是那副俏的样，乜了一薛崇他们，“这番只怕是白费心思。不过对于太倒是好事。之前太那一番话，便是本王，听着也心发，好似千里遇伯乐，太往后手下人才怕是少不了了，是吧？”

乾里。

“但愿如太所说。”皇帝了结了话，转着手腕，发咔咔的声音，“在里呆久了，也惫懒下来，这段日似乎老是酸疼的很。

“你去哪儿？”

*

冯延端起茶，冲他示意一下，抿尽了杯中茶。

“那姑母呢？”

“去吧”

冯延淡淡一笑：“表哥定亲，我来恭喜。”

“皇上切莫心急。”李向悠然地作了一揖，“如今蛰居江南的人，都是景国旧臣，心中难免尚有芥，我等只需耐心抚，循序渐，归顺只是迟早的人。”

“朝？”江随惊讶地挑起了眉，“姑丈他怕是不会答应吧。”

“新科开试，江南应试的人居然十中无一，这就是你们给朕的好法？”他话中威压压得人抬不起来。

他施施然给两人面前的茶杯满上，碰了碰，“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你想怎么修？”

他驻足,淡淡：“去恭喜表哥。”

“呵，他倒是打得好算盘,叫我这劳心劳力的活计,自个儿风快活。想得！”冯江氏冷嘲，“他来求见时,就推说我病了,不能见客，冷他几日再说。”

“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