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扑上来抱住了腰肢,川半坐半倚在床边,看着身前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人烧成这副样子,也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只顾着得到自己想要的亲密接触。刚刚掐着脖子才喂下去的药一时半会儿也发挥不了,现在又抓的自己这么紧···
将用了大半的白酒重新封好放到一边的矮桌上,川顺着布鲁斯的力道向身后倒去,一同陷进柔软温暖的被褥之中。
他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两个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任由对方搂住自己的腰肢将头埋进肩窝里。笨拙的学着记忆中模糊的动作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布鲁斯的后背,对肩膀逐渐濡湿的触感视而不见,低低的吟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
我望
冰川沉寂在云之上
沉睡了千万年沧桑
只剩下威严的浩瀚明亮
仿佛我可以踮起脚尖
覆于云层,撑起永恒的太阳
蜷曲在云层下
有无尽深远的雅鲁藏布江*
······
古老的童谣重新在这片土地响起,时光的沧桑透过清朗的嗓音低低的飘散在雪幕之中,久久不曾离去。
26.
陈旧的记忆重新浮上水面,还没等听清楚来自有些模糊的,来自阿公的苍茫歌声,回忆就被另一个人略带轻咳的说话声打断,川抬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在心底无声的笑了一下。
布鲁斯应该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不然现在绝对不会这么镇定的面对自己。
要知道烧糊涂的布鲁斯可真的是够闹腾的,刚刚在歌谣中睡上一会儿,不到一个小时就又一次醒了过来,说哭就哭,嘟嘟囔囔的反复念着几个名字,抱着川的腰不肯松手,哄了半天,直到天空泛起一层朦朦的金光才算安分下来,枕着他的胳膊沉沉入睡。
现在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装成一副叽叽喳喳的鲁莽年轻人的模样,但其仔细观察的话,能够从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看出隐藏着的警惕的痕迹。敏锐的五感能够让川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低头的时候长时间落在自己身上,从修长的脖颈一路到骨节分明的脚踝,带来的一些微妙的刺痛
被这样锋利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在雪山上锻炼出来的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让川理所当然的察觉到了对方隐藏起来的危险。
偶然间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布鲁斯身上的时候,高烧后遗症让布鲁斯失去了对身体精准的掌控力,也就没有意识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下意识绷紧的肌肉,和扫过身体致命点的视线···他的本能反应已经暴露了一些他隐藏起来的事实。
“——我之前去过一趟非洲,那里的天气可真的很要命,火热的天阳像是一个大火炉一样每天都在不停的散发着热度,如果不做遮挡就走出去,绝对会被晒得脱一层皮。还有那里的人,他们有着和你,和我都不一样的肤色,有点像黑巧克力,你吃过吗?或者说,嗯,煤炭的黑色,五官骨骼也不一样····”
单手伸出被子捧着一碗茶水,将自己团成一个毛茸茸的圆球盘腿坐在床上,布鲁斯兴致勃勃的讲述着自己之前的‘旅游’经历。
他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呢。
别的不说,布鲁斯离开家这些所走过的地方足够多,尤其是做雇佣兵那段时间,更是满世界乱跑:英国,美国,非洲,亚洲···不说博学多才,但完全称得上是见多识广,说到什么都能扯上两句,思维拓展的厉害。
真话九分假话一分,将一些事情的地点和人名换一换就是一个精彩的故事,足以吸引从来没有离开过西藏的川,将注意力逐渐转移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