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里也有小宝宝了？”阿慕像是突然发现了宝贝，澈亮的睛里，满满的被惊喜填充。

“……”她乎乎的小手慢慢伸向前去，裹住了司檀垂在两侧，瘪而显虚弱的枯指，喃喃：“你生病了吗？是不是很难受？阿娘说，不舒服了、难过了，就哭一哭。泪是咸的，能将不好的情绪都冲走。我还尝过，真的是咸的。要是生病了不舒服，要笑一笑，甜甜的笑容，会将害人的鬼赶跑。”

“真的，我都试过，很灵的。”她像是很肯定一样，蠕动着小虫一样的躯，往司檀上再凑近一些，：“哪里不舒服，就告诉阿慕，阿慕给，好不好？”

司檀气息微，视线缓移，低看着自己隐约间似有微澜起伏的腹。一直抵她心的波动轻弱蔓延，剥开她并不实的冷漠外衣。

薛云希忙挪上前，握起她发颤的手。袁夫人也不明所以，心下一急赶将阿慕揽回怀中。

她之前随母亲赴宴，也见过这样肚圆鼓鼓的人，阿娘说，那里是小宝宝。还说让她不什么都要特别小心，不能吓到他们。

薛云希贴着想再听听，却是费足了力，也捕捉不到一如方才那样的动静。来回摸索许久，不免有些失望的抿了抿，“怎么又没动静了？”

她刚一直起来，司檀双手微抖，面容骤变，睑幽垂时，细眉亦是随之皱了又皱。

“你看他多乖。他知自己阿娘心情不好，伸着小手摸一摸，是在安你。他怕你痛，一直安静待着，不吵也不闹的。如今已经七个月了，才为你翻的第一次。”

话刚问，自内传递来的轻微律动，隔着厚重衣裳，在掌心间来回。不知是喜还是惊，她扯动角，半晌才大呼一声，“动了，他动了。”

她觉到了。那是她的孩，牵连着直通心的神经。一波一动，一起一伏，再没有比她受的更烈的了。那是抵达心最角落的柔，是教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视而不见的动。

“我想要小弟弟。”阿慕轻轻展颜，倾凑过去，贴着耳朵听一听，说：“我能觉到，他就是小弟弟，真的。”

薛云希回看了一立在雪中的纪惏，视线重新回归再司檀的圆鼓鼓的肚上，妙目舒展，焕然生彩，欣悦;“小表嫂，真的动了，你觉到了吗？”

司檀的手动了一下。

而充满真挚。

她怎能觉不到？

薛云希不解，顺着司檀视线所及，抬手轻覆上去，“是……这里不舒服？”

司檀没有回答。

见袁夫人，她眉目微弯一甜的弧度，伸手轻抚在司檀的肚上，小心翼翼地来回摸了摸，“有小宝宝，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

说着就低下，对着司檀的手轻吐一气，若轻风微拂般酥.，似白云绕空般绵。接着，轻搓慢的，在她手背上画圈。

“夫人能受到的，对不对？”袁夫人地抱着阿慕，怜摸了摸她带笑的双颊。抬起手时，越过阿慕，牵起司檀的手，轻放在肚上划了划。

她见有了反应，欣然眯起双，温温的小手在司檀掌中伸了又缩，缓缓移至她隆的腹。

“怎么了？”

“你想要哪个？”薛云希了一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