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忍许久，看着那瘦小如苗的影一走远，且毫无惧怕停留之意。他面上的冷怒骤然消散，匿在轻挑之后，转作微不可见的柔和。

直至膳依依摆搁在几，风顷棠也没走，待仆役颤颤巍巍收拾净，又坐回原位。

☆、自我怀疑

她竟敢说他是孙？风顷棠犹被雷击，僵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反应。

“将军若是肯脆地将镇魂珠给我，便不用将我当祖宗伺候了。”

可仆役绷着脸,答：“没有。”

也就说了几句话的时间,风顷棠来了。听到司檀的话,跨门槛就沉着脸，“白给住还挑三拣四，有你这么婢的吗？”

脱离束缚的卓焉还不能说话，回司檀边，先慌地去查看她是否安好。司檀笑着摇了摇，与她同往方才的院行去。

稍一停顿，她继续：“如此，我也不用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堂堂大梁上将军，当孙儿使唤……”

可刚走没几步，发觉后除了魑，风顷棠也跟了来。司檀抿想了想又转过，对上他那一张带着几分邪气的脸，笑容逐渐回拢。

卓焉自是听自家小的，偷瞄了一风顷棠的颇显鹜的面,就算心内怯意仍在，依旧遵令照。

之际，面上讽意更，“本将军连榻都让来给你，找大夫、煎药，像是伺候祖宗一样跑。还等你来端茶倒？”

她原本就没什么胃，在这样的地方，面对这样的一张令她极致反的面孔，便是九天珍馐、瑶池玉在前，也令她难以。

风顷棠利索翻，疾退几步，避开将要重击在上的瓷壶，落于数尺之外。鹰眸掠过还在地上打转的某，视线略一回转，又见衣角沾上的茶渍还不少，咬牙一句：“还凶。”

她有求于他，竟还敢这么骂？谁借给她的胆？

司檀也不说话，更无心去看有几碟膳，是否合胃。

待回味来她话中的胆大无畏，两手握，气得他恨不能由着自己的挥一拳去。

踏房门,司檀寻一坐下，还来不及歇气，先是让卓焉唤来守在院外的仆役,要他看着换一院。

“——”司檀愤然提起几上度还未退散的瓷壶朝他丢了过去。须臾之间，脆响过耳，白雾缭绕下，有褐茶浑扬洒溅。

那仆役却：“后院人满,无可换。”

司檀抬,借着摇曳灯火，空无彩的双瞳中，几许恼恨，几许厌恶。她抿抿,隐忍着不去理会风顷棠的话，转而令卓焉卷了榻上被褥扔房门。

暗芒散了又来，来了又散，风顷棠轻嗤一声在几案另一坐下,“睡都睡过了，现在扔不觉得太晚？”他眉梢微扬，面向司檀挑一抹轻笑意，“本将军还抱了你的，怎不见你将自己扔去。”

“除了这里随便哪，不好赖,只要能换都行。”司檀的要求，可以说是低到不能再低下去的地步了。

“伶牙俐齿！”

迎上司檀绷而警惕的瘦脸，风顷棠到底是没再继续言激怒她。转了，唤候在院外的仆役端上晚膳，并遣人尽快一床新的来。

见她就这么坐着，不动不言，不吃不喝。风顷棠薄怒聚于眉间，听得啪嗒一声，一双乌木镶银箸稳落司檀面前，“你若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