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茜雪先开了，“二爷，当年之事，又什么可以计较的？我今日带了些衣布料，想必爷和们来得急，没有那么多御寒的衣……”

“宝二爷！”

柳眉抬，微笑：“没想到，今儿竟到的这样齐全。”

“茜雪……没想到是你……当年我，当年我……”宝玉说到这里，早已泪满面。

宝玉这话堵在嗓儿里，怎么也说不来。

柳眉了狱神庙，往狱卒指的方向走去，还未来得及抬，已经听见了一个久违了的声音。

柳眉双眉一挑，三回赏钱？

狱神庙那里，世清也事先给她打过招呼，因此贾府一行人，是允许探视的。

柳眉一听心底一，这竟是芳官的声音。

而平儿则守着这一间小院，带着巧儿与葫哥儿两人平静度日，似乎宁荣二府之人，与她们无关。

*

柳眉则在世清那里，打听清楚了狱神庙的地界儿，打算去探视一回宝玉等人。

这时候有人抬见到了柳眉，连忙去芳官，说：“你看谁来了？”

宝玉却对这些全不在意，只隔着栅栏问茜雪，“茜雪……这些年……你可好？”

倒是旁边一个又脆又亮的声音开，代茜雪答：“茜雪好得很呢？如今我们都是她手下。”

她到了不少宝玉等人用得着的事，以及用来打的钱帛，乘着世清给她备下的车驾，赶往狱神庙。

芳官见了柳眉，欣喜地呼了一声，冲上来拉了柳眉的手，忙忙地就问：“柳婶好么？”

芳官怎么竟与茜雪在一了呢？

柳眉听见，不知不觉，眶有些发酸。

狱神庙之前，柳眉先了几两碎银给看守的狱卒。狱卒很是兴，说：“今儿是什么样的好运，我竟得了三回赏钱？”

史老太君随的己在抄家当日没被完全抄没，带了一些来，尚可支持度日。只不过老太太因元之事已经备受打击，再加上经历了宁荣二府被抄的一番劫难，早就再难支持，即便平儿鸳鸯等人极力照顾，也不过是苟延残，熬日罢了。

除了茜雪与芳官，她面前尚站着藕官、官和林小红三人。

“茜雪——”

他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可是见了外面如一把葱儿似的女孩儿们，早已将自己的境遇给忘了，伸了袖去拭泪，说：“你们好……就是最好。”

“喏，贾府宝二爷的单人间就在那。这也真是奇了，了这狱神庙，原本少有人能全须全尾地去的，所以探视的人一向少。怎么这个宝二爷，这么多人来探视，还声声地唤‘爷’？”

茜雪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听见宝玉这般急急地问，只是浅浅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难还有旁人来探视贾府的人？

院一直挂在贾芸夫妇名下，就如那鸿顺楼一样，不算是荣府家财，所以没有抄没充公。

宝玉也隔着栅栏招呼，“眉儿……”

当年我因一时之气撵你，今日我落了难，竟是你，能够不计前嫌，再来探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