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清说得清楚，一下令柳眉心中生无限希冀。

片刻之间，柳眉心起伏，一时真不知作何想法——贾府是要将黛玉嫁忠顺亲王府？

“这就是说……”

“不用他，”世清一面走一面说，“不过是个摇尾乞怜的戏罢了。”

柳眉固然惊讶，可是蒋玉菡见到柳眉被世清如此亲昵地扛在肩上，径直往府内去，也同样惊得目瞪呆。

“本王想要问的是，你，愿不愿意。”

“荣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而已。”世清却没有柳眉这样气愤。

“今天朝贺，本王正好遇见有人来向本王提亲，这亲事的对象，与你有些关系，所以本王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世清此刻则走近柳眉，伸手指，轻轻地抚了抚柳眉面颊两旁散落的几缕碎发，淡淡地开，问：“柳眉，你还没有答应本王。本王名义上娶绛珠为妃，你……愿不愿意。”

世清冲她，“下看起来，确实还有希望。”

世清明白柳眉心中惊愕的缘故，低声冷笑：“除了本王之外，还有不少人家，也得了荣府暗中示意。绛珠之父在世的时候很得圣人重，膝下这唯一一女，据传又是个才貌双全的，就算忠顺亲王府无动于衷，也自有旁人心。”

柳眉趴在世清肩，被他拥着，动弹不得，只好冲蒋玉菡瞪一瞪睛，然后乖乖地被世清“劫”府内。

柳眉一下就猜到了，“前任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的独女？”

“是的，绛珠下界还泪的命数，无法更改——可是，从未有人说过，绛珠的命数就该是‘泪尽而亡’。可见，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转折，应该是她泪尽的那一刻。”

柳眉站了起来，大声说，“无耻无耻无耻！”她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贾府，这还当黛玉是亲戚么？还是当了一件事，该用的时候就拿来用？

“只不过，在本王没有开拒绝之前，贾府自然不敢与旁人明说。”

“接下来就是本王想要问你的问题。如果本王应允了贾府提亲，自然能给绛珠安排一个安立命之所，并保她今世无忧。这结果下，她只是担了一个与本王联姻的虚名，但是却能得享尊荣与自由，相较于贾府放联姻意愿的其他人家，她的境遇可能会好很多。”

世清颔首，“是，就是绛珠。”

世清眸微微一缩，“为何？

好些念在柳眉心飞快地闪过，她凝望着面前世清的一双眸，突然果断地开：“我不愿意。”

值蒋玉菡抬起来，视线正与她的撞上。

世清目光清朗，却视着柳眉，追随不放。

然而世清却至始至终极为冷静，好像这个“忠顺亲王”，本就不是他自己。

柳眉却不理会他炯炯的目光，凝神想了片刻，抬疑惑地问：“你不是总说，绛珠还泪的命数，无法更改，如今又怎会问起这些？”

柳眉一拍旁的桌，“无耻！”

柳眉登时大喜，笑盈盈地望着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