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儿见她神情如此，轻叹了一气，：“总之你放心，只要你怀里的那茯苓霜确实不是偷盗得来，我便不会叫人委屈了她去。”

且说柳五儿被林之孝家的命人看起来，只关在空屋里，一步也不许多走。

“跟我走吧！”柳眉低望着五儿，淡淡地说。

柳眉现在屋门。

“有人给你作证，力证那包茯苓霜是园外你的亲眷给你捎来的。如今琏二|已经了，你可以回去了，回宝二爷院，要谨言慎行，用心服侍。”外林之孝家的冲柳五儿。

这是谁说过的来着——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

怡红院里众人都应了，平儿再私下与柳眉说话：“我揣的意思，这次的事儿，能保得住你们母女是最要的，小厨房落到旁人手里也无所谓。至于你……”

说罢，林之孝家的又劝柳眉，“眉儿你那样好的手艺，其实在小厨房里也是屈就，又辛苦，还不如与你娘一，到外上房去服侍老太太、太太，连带也能见见府外好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也多得些赏赐面。”

林之孝家的却带来坏消息：张家夫妇一早就了门，早已赶不上了。

自过来想见柳眉，却发觉怡红院里烛火煌煌，大家伙儿都在厅里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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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回凤的院，还没有坐定喝茶，就有不少人来奉承她，要么直夸平儿办事简断，要么便都说些秦显家的好话，那架势，仿佛都指着立即将秦显家的接小厨房之事坐实了才好。

“还有，你娘那里，她因你的事担心得，看着已经有些吃不消，我已经托了张材家的，明儿她一天，让她歇歇。如今你爹不在，眉儿，这好些事儿，你便不得不一一都担起来。我说的，你都明白么？”

柳眉谢过了，“多谢林大娘想着，这些都等秦婶儿

五儿原是为肌肤雪为的那等人，打小养，那里吃过这等苦？这一夜她思茶无茶，思无，思睡亦无衾枕，呜呜咽咽直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清早，便千求万求了林之孝家的去外荣宁街上问张家舅父舅母。

平儿便冲柳眉笑：“你可知我这回多辛苦？素日与你们母女不和的那些人，都不得立时就撵你们去呢！”

柳眉低默然不语，她心里明白得很——凤两难，不过是在权衡利弊而已。自己母女，是她用得着的得力的人，凤自然要保，而柳五儿则是个可有可无的，所以凤当时确曾想过，打算毫不留情地牺牲五儿，以求莫要与那些邢夫人手下的人彻底撕破脸。

柳五儿只是再无人能为她佐证，等待她的必是那打板发卖的结果，今生还不晓得有没有机会，再见上父母亲人一面，一时她哀楚难当，双手抓住自己的衣领，哭得几乎便要死过去。

柳眉抬望着平儿，她倒确实没有想到平儿却似更比凤多了几分仗义。

宝玉便将他打算认了此事的想法说了，平儿便笑：“也须得把彩云叫了来，问准了方好，否则他们以后越发偷的偷，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