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柳母叽叽呱呱地又说了一袋的话。

“柳婶儿，园这么多天了，您怎么也没功夫来看看我们？”芳官天真得，摇着柳母的胳膊，“我可想念您的胭脂鹅脯了，梦都想。”

柳眉赶腾地方来，满足母上大人的心愿——她见柳母一面制那胭脂鹅脯，一面自己哼着小曲儿，小曲儿的曲调听着熟悉，柳眉知，那是母亲在梨香院当差的时候，天天与芳官她们朝夕相，学会的。

岂知柳母还未到怡红院门，先见到芳官便似一朵蝴蝶似的飞了来——“柳婶儿！”

芳官连连，“是啊，是啊，就是扮作宝二爷边的小土番儿！二爷还吩咐我改男名，要叫‘耶律雄’呢！”

她再回想五儿那一笑，以及她与碧痕那般亲密的派，不知为何，柳眉突然觉得心有儿发寒。

柳五儿一抬，显然是见到了母亲与芳官正在亲亲地说话，随后才看见柳眉跟在她们二人后。

“好好！”柳母见了芳官，竟也与见了柳眉五儿似的一般喜，“婶这就给你们几个！”

柳眉自然知母亲是真心疼芳官，不为旁的，只因为芳官浑满溢着的青气息，能令柳母回忆起自己的年轻时代。

只见芳官并没有像柳眉她们一样，梳着鬏鬏，而是将两鬓周围一圈短发剃去，，发则照男发式梳成小辫儿，垂在脑后。她上的衣裳竟也是男式样的，撒着，穿着厚底鞋。

而芳官也确实是可的，她俊俏、纯真、坦诚、能笑、会哭、不会作伪，此外还啥活计都不会……可人年轻的时候不都如此？大约也是这一

看起来柳母的审还不怎么跟得上时代的脚步。

柳眉在后听见，便默默地盘算着去准备材料。

芳官见到柳母，就跟见了自己娘一样，上来先扯着衣角撒。

不过，话说回来，柳母见了芳官，竟也真的将五儿给忘在脑后了，待两人说完话，柳母就赶着回小厨房，张罗着取了两扇鹅脯，要给芳官胭脂鹅脯吃。

柳母这时候便打量芳官，“怎么这么一副打扮了？”

五儿便冲柳眉一笑，又瞅瞅背对着她的芳官，随即便跟在碧痕后，两个人一起从怡红院门前一拐，就去别去了。

柳眉尖，认得这衣裳是宝玉早年量尚小的时候穿过的，只没想到，宝玉芳官成这样，自己的衣裳都拿来给芳官穿。

柳母听了这话便更加郁闷，却又再说不得柳眉什么，只得转去怡红院看五儿。

柳母尴尬了：“怎么跟个小土番儿似的？”

“是宝二爷吩咐的！柳婶儿您看我好看不？”芳官扯着自己的衣角，在柳母面前转了一圈。

柳眉“唉”了一声，她心想，自己娘好歹也是来看五儿的，怎么倒和芳官说了这么几大车轱辘的话？

柳眉则很是无聊地跟在母亲后等着。芳官与柳母话尚未说完，她只见柳五儿与碧痕两个肩并着肩，一起从院里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