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姓少年，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应是明白的，圣上不妨先问问她，到底是如何辨这河豚白有毒的。”

圣人暗自颔首，开：“柳……咳咳，小柳……”

他无意给东瀛国扣个“犯上行刺”的帽，这样重的罪名，只能令两国结下仇，倒东瀛国倒向南藩去；可人都已经欺到自己上来了，又是当着整个使团与文武百官的面，拿下的这名东瀛王。

他早先见那东瀛王那样的傲气，一副信心满满的样，而河豚这东西，又是昔年他在金陵时常吃的，自然以为不会什么岔——可偏偏岔得如此销魂，剧毒的白都送到自己面前，甚至自己都已挟起将要送了。

柳眉瞅了瞅旁边被五大绑、几乎快成了个绳球的东瀛王，开便：“回皇上的话，这个东瀛王呈上的白之中，只那一枚有剧毒。刚才他自己试吃的一枚是无毒的，而试的内侍公公，与他吃的是同一枚，自然也是无事。而东瀛使臣阁下，也很幸运，吃到的那一枚，也是无毒的。”

可是该怎样理这东瀛王，倒也令圣人觉得颇为棘手。

圣人后，珠帘微动，有细的女声音传。

“中华大皇帝陛下明鉴，本国王，没有……完全没有加害陛下的意思……这是，这是意外……”

东瀛使者一边求，东瀛王一边在旁大叫冤枉，东瀛来的使团此刻则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你是如何看，这东瀛王呈上的河豚白有剧毒的呢？”

话音一落，珠帘重垂，便再无声息。

他也着实没想该怎么称呼柳眉才好，索用了世清用过的称呼。

这怎么办才好呢？

圣人脸有儿差，“你是说，朕今儿是走了背运是么？”

太医大喜过望，险些给世清连磕三个响。

那银刀了尖，随即浑一阵剧烈颤抖，抖过之后抬起，望着世清，中连连：“好东西，好东西……世人都见剧毒，唯独臣以为是良药。亲王殿下，就将这东西赐给微臣吧！”

*

他察言观，也觉得柳眉此人与旁人颇为不同。

若不是世清带来的那个小，今天这事，便要糟糕啊！

“圣上……”

这边厢，东瀛使者经过救治，终于也已经从羊癫疯的状态中缓了过来，挣扎着起，冲着坐在殿上、满脸云的圣人磕下去。

旁人在他面前，都是满满，卑躬屈膝惯了，就连世清这等人，从小这么忠君国地教来的，在圣人面前，也

世清一腔怨愤无可以发，听见太医这话更觉添堵，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摇了摇手，：“还有好些河豚脏，就在殿下，一会儿自去寻刘御厨取吧！”

只有鬼见一人，此刻依旧如痴如醉地跪在世清用过的厨刀跟前，仰欣赏——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对他都无影响。

圣人坐在紫宸殿上，望着底下求饶的求饶，喊冤的喊冤，一气好不容易顺过来，却也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