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的”，舒扬将纸条递到我手中，然后并肩与我站着，她缓缓说，“你弟弟今年考上了复旦大学，法学专业，他真的很，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只是，他跟你描述中的有些不同，我不知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我的，他只是安静地来问我你的下落，然后落寞地离开……这很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说到这里舒扬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单一的树木，好一会儿后，她才继续说，“轻浅，有时候，你们真的很像，即使我知你们并没有所谓的血缘关系”

甚至都以为我死了。请问，每天带着绝望等死的人，要怎样才能心情舒畅。

要死不活的连我自己都有些生厌。

“你说吧，舒扬，没事的”

我清楚地知，自己说的这一通话中，除了那昏迷的那几个月是真的，没有哪一句是真的，什么夫妇，什么转院到国外不过是我为了隐藏往事杜撰来的假象而已。似乎对我来说，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除了昏迷的那三个月是有意义的，其他的就全是噩梦，没有知觉地躺在那里，不知就不会痛。

“嗯嗯，我知的”，舒扬满是担忧地看着我。

在苏黎世，看着天上飘落下来的落叶，我都能够想到死亡。

听到小澄，我心开始狠狠地了一下，要是他知，他的现在变成了这番模样，他会怎样想，记得刚来上海的时候，他打一个长途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他也想来上海。“舒扬，”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小澄，我回来了”。我为难地看着她，舒扬显然有些不理解，分开了这么久怎么会不想立见到，“为什么？你们也很久没见了”，

晚上，吃过一饭后，我便站在窗边，看着上海在秋的调里，依然一片生机盎然，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上海，这就是张玲笔下，历经沧桑变幻后的上海，也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上海。

每一片叶的离开都滋生了我想死的念。

舒扬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显然，她是没有信的，一年多，不是几天也不是几十天，而是几百天，就算在治疗，怎会得连行李都不没有，我看见她偷偷地抹泪，但也只是看看，我不想告诉任何人那段不堪的日，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那等死的觉。

“现在是秋天了，披件衣服吧”，舒扬从客厅来，将一件大衣披在我上，我缓缓地转，眉抬了抬，看着她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有几分熟悉，但是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背电话号码的习惯，所以，也想不起来，她手中的号码是谁的。

为什么我总是想起你，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想起。

刚刚舒扬问我这段时间的经历的时候，我只是一笔带过，我撒了一个慌，一个里经常现的谎言。我告诉她是一对没有女的夫妇救了我，然后转院到了国外，那段时间我昏迷了三个月，能醒过来已是奇迹，一时之间忘了联系以前的朋友。

舒扬握握我的手，明明外界一个温度，可我们却生生拉了几度的温差。“顾亦望也找过你，他从医院醒过来

舒扬看了看我，言又止，我知她有话要说，也大概知她要说什么，

“我知，等我调整好了，我会自己给他电话的”，我知这很让舒扬为难，但我不想小澄看见我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