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话，覆难收，当时的她不明白，也不知为什么父亲当年得知了她的谎言后，没有帮他。

他本来清冷的眸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散发着光溢彩，帘开一圈圈似柔情的浅浅涟漪。那是姜秀别扭矛盾的独有温柔，那份温柔在那三年只属于叶笙，而她却亲手扼杀了那份独有的温。

叶笙这才愤愤松开他，换来他没好气地一声：“自己查。”

叶笙略有地叹气，她那么小的年纪究竟藏了多少父亲不知的坏心思？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好女孩，不是吗？那个给尽她无尽温柔与陪伴的男孩，甚至连父亲也不到的关怀，而她却亲手把他推向黑暗的渊。

显然小叶笙没能和他在一个平调上，直接忽视他生别扭的解释，半天狐疑问：“小脑脊髓变症是什么？”

“叶笙，我恨你。我要你记得，我恨你。”

那双摄人心魄的幽双眸，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也最令她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也最彷徨无助。她这些年，每每会在梦中惊醒，那双带着恨意的神望着她。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你为什么说谎？”

他的未来被她那时无意的私心扼杀。她没有想过那句话的后果那么严重。她挣扎过，苦恼过，最后也告诉了父亲。

……

他分开之后，那些年，没有一个人能这般与她抬杠，让她在气的牙的时候，又不经意地关心她。她才明白，他看似琢磨不透，冷漠镇定，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也比任何人都懂得人，只是他不懂得表达也不会去说。而他的那些不易察觉的情与关心，都被她扼杀了。

她不知来不来得及，去弥补那段过往。可是她不能再放任错误的蔓延了。她不知牢狱之灾有多么痛楚，也不清楚背负着杀人犯的份活在世上要受多少的白与挫折，但是这些都是生命难以承受之痛。

叶廷因为要去B市调查陈起兄弟的事已经几天没有现在警察局，这众所周知，既然叶廷烈地要参与这个案，那么就得令他满意，可是谁能告诉他，张齐去哪里了？那家伙已经无法无天了，杨聪队长一面对难以破解的案疼不已，一面又对下属的不受怫然大怒，原本低的李算抬望着此刻大怒的队长，：“他和叶廷哥去B市了。”

她见过寡淡凉薄的姜秀，见过木讷无神的姜秀，也见过别扭温柔的姜秀，却从未见过绝望无助又带着恨意的他。

他这些年承受的苦痛，都是她给他的。想起他上大大小小，盘错节的伤痕，她知他受过太多的苦痛了。而这些痛苦，原本不该由他承受的。叶笙心里五谷杂粮，心思纷。甚至不敢去想，这些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想的越多，叶笙越发内疚。过去的冤假错案，无论以后怎么样，她都要用尽全力弥补。

“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在夸你。”

那时候的她的确得到了清静，没有人在她视野里惹她心烦，也没有会让她生气。但也没有人在她生病时讽刺她后还会带她去医院，不会有人在她害怕雷雨天时，一边嫌弃她胆小怕事，一边在她门守着。其实，那几年，他从没有离开过。也许没有那件事，他们现在……

叶笙显然不信，拽住他脖的手越发了，差没把他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