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桐不答，但她的表情显然是肯定了宋楠的说法。

朱凤桐惶然：“宋郎，家不是那个意思，家的本意是想提醒你一句，自古以来权臣终归没有……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一时得势，但难免会有清算的一天。家想告诉宋郎，以后即便权柄在握，行事也当细思慎行。对不住，家说话可能不中听，但这是家很想对你说的话，你知家极宋郎，之，关之切。或许是家多嘴了，请郎君切勿生气。”

宋楠转过来，看见朱凤桐中复杂的情绪，展颜一笑伸手握住朱凤桐的手：“怎么？”

宋楠微笑：“有何不可？问吧，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

“不仅是臣民百姓们有这样的想法，事实上皇上临终之时跟我有过长谈，他要我立誓绝不攫取大明江山，不生叛逆之心，可见，皇上都是心中有隐忧的。但皇上还是在遗诏之中将辅佐新皇的重担给了我，可见在这件事上，皇上对我的了解胜过天下所有人，甚至包括我的家人，也包括你。”

楠的侧脸，神中情绪复杂难明，既有恋纠缠，又似乎有些愁云聚集。

说这些事了，你本王府郡主

宋楠沉默片刻低声：“不瞒你说，我走到今日这一步，固然是为了兑现曾经的诺言，但其实我也是一步步被推着走到如今；今日这情形我也从未预料到。我没料到皇上会这么快便驾崩，也没料到为了新皇的人选，杨廷和会和我闹到兵戎相见，皇上尸骨未寒，我们却大动戈，这不是我的胜利，而是大明朝的悲哀。”

宋楠微笑伸手，将朱凤桐搂到怀中，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真把我当成是太上皇么？跟我说话也这么小心翼翼诸多忌讳？在宋府之中，怕是只有你能跟我

朱凤桐轻声：“然则……既成事实，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终于朱凤桐打破了沉默，轻声叫：“宋郎。”

朱凤桐臻首轻垂，终于鼓足勇气问：“宋郎，对大明朝的未来，不知你有何想法？我知，其实你骨里并非是衷权势之人，但现在你已经是万人之上，除了达成你对康宁公主的承诺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么？”

朱凤桐纤手反握宋楠的手，轻声：“宋郎，家本不怪多嘴相问，但家心中甚是担忧和不安，可否……问郎君几句？”

宋楠盯着朱凤桐一双秀目：“我知你想问什么，你的疑问怕也是很多人都想问的，很多人都在想，大明朝已经不再是大明朝了，新皇即位之后也只是我扶持的傀儡，而我宋楠则是把持朝政的权臣，从此之后，这天下便是我宋楠的天下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