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和张仑并肩跨大殿，也许是太久没有上殿议事的缘故，对奉天殿都有些陌生了，大殿内虽然弥漫着铜香炉散发的熏香气息，但宋楠不知怎么了，居然嗅到了这香气背后的腐朽的霉味。就像那位面惨白，张着嘴无打采坐在龙座上的大殿的主人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有着腐朽坟墓里的味，让人心情不畅。

杨廷和摆手：“淡定，虽然我们不能去阻挠，但一会上殿倒是可以说说，我不信皇上心里没想法；哪怕是在皇上心里埋下个小疙瘩也是好的，再说了，目前我们还有大事要谋划，可不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大事要，你要记住这一。”

“杨公，你既知这隐情，什么不去阻止？这难不是一个好机会么？”

杨廷和瞟了费宏一，神中颇为失望，低声：“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宁王造反，宋楠今日十之八.九要被授命率军征伐，这时候皇上绝不会为了永成惩罚宋楠。宋楠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也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我们去阻挠反而是自讨没趣。再说那永成咎由自取，宋楠打杀了他也是他自己活该，老夫早知他和宁王之间有勾连，只是没什么真凭实据，宋楠手那是最好不过。”

“众卿，

百官从刚才的惊悚一幕中挣脱来，纷纷低声议论着踏上的台阶鱼贯大殿。

费宏不声了，他知杨廷和所指的大事是什么，绝不是宁王造反之事，在杨廷和中，那件大事正是宁王被迫造反之后，皇嗣继承的人选又成为可争夺的重，那才是杨廷和所要的等大事。

宋楠如此妄为，就算永成有罪，那也需要经过三法司审议定罪执行，这般活活打死，成何统？再说，永成一再要求见皇上，不知皇上是否知此事呢。”

费宏鼓着珠：“话虽如此，宋楠如此跋扈，这是在百官面前立威呢，什么地方不好选，偏偏选在奉天殿前，选在百官面前，这厮别有居心。”

厚重的奉天殿大门缓缓的打开，两名当值太监跨门来声宣：“请诸位大人上朝议事。”

“费公啊，你也不想想，这永成可是抱着宋楠的大上来的，很多事他都参与其中，宋楠会是遵纪守法之人么？他岂会容三法司会审永成？那不是要漏了底么？所以他必须快刀斩麻一了百了。这个宋楠越来越可怕了，说实话，老夫现在对他抱有极大的畏惧之。”

大殿内灯火通明，这时候外边的太已经下山了，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晚朝，也是正德即位以来屈指可数的几次晚朝之一，每一次都是国家大之际才被迫召开晚朝，这一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