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汉皇重思倾国……”

窦小六撇嘴，抓了一把草递给儿，说：“忍冬都已经来了，还需要我作甚？反正大官人也嫌我笨，最好的法就是来喂。”

“你若喜，就拿去。”宋君清将玉佩给她。

“宅老，您老哼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不懂？”

“嗨，随你怎么说吧，年轻人啊有这个力，我老啦不行咯！”宅老摇晃脑的坐在一边儿哼曲儿。

宅老哈哈笑：“这是吴语，你从北方来的，怎么能懂？”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闺人未识……”窦小六踏着快的步了院，宋君清正坐在院里盯着手发呆。

“谁……谁吃醋了！”窦小六结结的朝宅老一噘嘴。

宅老那一双明的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让她很不舒服。“小六啊，怎么不去伺候大官人，跑到这里来作甚？”

“那你听好了。”

她窦小六才没有死赖脸呢！

窦小六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本听不懂。京城的话她多少能听懂一些，宅老哼的却是一儿也不懂。

窦小六笑笑，“宅老方才教了我两句曲儿，我觉着好听，就哼哼。”

学了一半，宅老就着她去看看大官人那里的情况。

“当……当真给我了？”窦小六觉得不对劲啊，这么值钱的玉佩，大官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送人呢？

到的时候宅老已经在给大官人的喂草了，窦小六忙冲过去抢过他手中的活计。“宅老，您歇着，这些小事儿还是给我！”

“哟，吃醋啦？”

“御宇多年求不得……”

宅老笑眯了，“还不是吃醋？我都闻见醋味咯！忍冬回来，你就没脸待在大官人边了？你当初死赖脸的功夫哪儿去了？”

窦小六提着嗓跟着唱了一句：“汉皇重思倾国……”

落叶归，窦小六想宅老是想回去的。

窦小六凑过去问：“那宅老百年归西之后也不回去吗？”

“在临安已经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了，只是偶尔回忆儿时的趣事罢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衰。回去了也无人认得我，不如就在京城过一辈算了。”

“我在这里事已经很多年了，并不是大官人把我从临安找来的。”

“哼，我才没有死赖脸。”

窦小六猛地拍手，“大官人也是临安的，难怪宅老会在这里事！”

“御宇多年求不得……”

“那宅老在京城多年，不思念自己的家乡吗？”

才学了两句，窦小六就觉得京话唱来的曲儿没了方才的味，便求着宅老用吴语教她两句。

窦小六看见宅老满脸落寞，赶开话题。“宅老，不如你教教我你方才唱得曲儿。我不会吴语，您就用京话教我呗！”

宅老沉默，“要的罢……”

“小六，你方才在唱什么？”

官人的婢女，自然更清楚大官人的习惯和喜好，有她在边伺候，能够省不少事。

“大官人，您手里的玉佩好漂亮呀！”窦小六知大官人手中的形似蝴蝶的玉佩一定是件好东西，肯定值不少银。

“哦？宅老是哪里的人？”

独在异乡，怎么会不想念自己的家呢？宅老方才在唱家乡的曲儿，说不定就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