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夏舞雩还没有生，不知这回事，但也听人提起过，说那时候帝京的男人竞相嫖宿国公家的夫人小，以睡到她们为荣。

夏舞雩想说，她一直都不是很懂应师兄的乐趣。

音乐如般响起，郑长宁抛飞袖，旋转舞动。

赏舞的众人因着舞蹈被打断，一开始多少有些不满，但在教坊司里，这情况多的去了，时不时就有富家弟和官拉拉扯扯的，官要么摆架，要么半推半就，还有看，是以很快就现一批看好戏的人，噙着笑容盯台上的两人。

夏舞雩仔细盯着她看，为了能换掉郑长宁而不令人起疑，她必须尽可能的模仿她的舞蹈风格。

“长宁姑娘这么……嗝！跟小爷回家成不成？小爷……小爷有的是钱！给你赎！嗝……”

据说郑家的那些女人，有的不堪受辱，自尽了；有的了无生趣，郁郁而终；兴许还有运气好被人赎去作妾的，总之死的死走的走，到如今只剩一个郑长宁，玉臂千人枕，迷住好些纨绔弟，更是苦学声乐歌舞，成了教坊司的牌。

那是她曾经的故园，却在她的生命里昙一现，已然被碾作尘埃。

忽然一声惊叫，惊得夏舞雩有些愣神。

她着一冰清舞衣，纤腰束素，长袖如，绝的一张脸上清清冷冷的与这教坊司的声笑语格格不。她仿佛看不见给她掌声的人，看不见朝她伸手的人，甚至看不见这教坊司里乌压压的人，她似满园.中无端混来的一支白梅，煞是清冷。

夏舞雩本想问应长安，台上那男是谁，却发现应长安眸中带煞，冷笑的瞧着那男，大有下一刻就能将他死的趋势。她讶然不解，以她对应长安的了解，他冷血的很，更谈不上有怜香惜玉的品质，下怎是这嫉恶如仇的神态？

这厢应长安把玳瑁盘里的瓜果吃了大半，正啃着个滋滋的梨，周遭忽的声迭起。

同样是经历过从天上掉下地狱的痛苦，夏舞雩看着郑长宁的舞，冥冥中好似看到过往的一幕幕：亭台阙，雕梁画栋；琼楼玉宇，飞阁丹；白日的欣欣向荣，夜晚的宁静祥和，黄昏的落日墙，街的华灯盏盏……

打从心底里说，夏舞雩对郑长宁有同病相怜的觉。

冲上台那人一看就是富家弟，穿的是上好的蜀锦，彩浮华缤纷，一脸猥琐的表情，拽着郑长宁的胳膊，睛直勾勾往她凹凸有致的上看，嘴角还挂着一缕酒味烈的。

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但夏舞雩能肯定，郑长宁绝不是自甘堕落，只因她那一双清冷的、对这世界没有任何情的眸。

前那些过往的画面破碎开来，夏舞雩这才发觉，刚才惊叫的人是教坊司的教坊使，而她惊叫的原因，是有人冲上台拽住了郑长宁。

☆、第14章不约而同

心里忽然酸涩的，眶也了起来。她和郑长宁，说不上谁更幸运一：郑家人不是枉死的，可她家是；郑长宁连人的尊严都失去了，而她，至少还留有女那一丝可怜的清白。

不用猜，也知是牌官郑长宁来了。

趣。”

郑长宁四岁就成了官，和国公府的女眷们一起，被送到教坊司，任人作贱。

接着令夏舞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