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都没有埋怨，如果母后能一直活着，哪怕就像现在这样也是值得的。

自从太后病了以后，建业帝也没心情给两个儿赏赐东西了，怎么着怎么着，反正不怎么样，他们都能活着，至于以后活的不好，也只能怪他们现在蹦哒的太厉害了。

除了第一天，整场丧礼，建业帝都没有掉一滴泪，虽然面上沉沉的，但事的手段却比平时还柔和了几分，再上他那副越发瘦弱的骨，如果他不是个帝王的话，这副脆弱的样怕是会惹得不少人同情，可惜作为帝王，众人只会惧怕，仅有的一可怜和心疼也会掩藏住，不图这时候在皇上边刷什么好度，只要不把丧母之痛发在他们上就够了。

跪在建业帝后的靖懿和靖嘉则是满脸的泪，甚至鼻涕，靖嘉的垂在侧的手窝着，指甲陷里，但掌心的疼痛并不能让人清醒，反倒是还有一浑浑噩噩的觉，仿佛是在梦里，又仿佛她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像是被人放去一大把的泥沙，严严实实堵住每一个通路，下一刻，就要炸开。

建业帝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上为数不多的黑发最近也有不少变白了,脸上的褶可以跟六十多岁的人相比了。

太后去世后的

乌泱泱跪倒了一片人，打的建业帝手上已满是青，脸上没有泪，眶却是红的，脸僵的像是不表情来的木人。

看建业帝现在的样，再过几年，可能大齐朝就要换主人了，现在不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争。

太医开的药方，虽然从一开始就表明了是‘治标不治本’，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后居然只撑了一个月，在接连三、四天咳血之后，突然不上气来，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人就已经憋死了。

这不是靖嘉参加过的第一场丧礼，但却是最让人痛彻心扉的一场，睛到最后涩到哭不来，站起来的时候，是眩的，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但是很神奇的她并没有倒下，而是一直撑到了母后的丧礼结束，然后就病倒了。

都是晚上陪着，白天再去补觉,这几年养的好,都是能完全撑得住，再加上方之平隔三差五的就过来，她也倒不用忧心府里，只专心顾着母后这边儿就成。

比起靖嘉来，靖懿更像是劳更多的那个人，哪怕晚上没耽误休息，白天也时常是哈欠连天，气也看上去不怎么好。

不过大皇和二皇以及跟在他们后的那些人，并没有因此而消停下来，太后病重，皇上跟着伤心劳，整个人都有消沉，甚至比之前衰老了很多，先帝当年走的时候也没到六十岁呢，甚至模样看上去要比如今的建业帝要年轻，毕竟前者比后者更安逸更会享受。

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兄妹三个人刚好都在这儿，甚至刚刚还和太后讨论晚膳用什么，没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甚至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几句。

三、四个太医围在一旁，又是把脉，又是扎针，却什么用都没有。

两位长公主给太后侍疾，建业帝也频频过去，再加上那些太医，没几天的时间京城里的人差不多就都知了，若不是建业帝不允许其他人打扰太后养病，慈宁怕是早就人满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