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街拐弯的迎亲队伍整个混了，百姓惊叫声不已，还夹杂着小儿受惊的哭嚎声，糟糟里方寒霄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比较明显——最显的那匹披红系的骏背上空的，本该骑在上面的延平郡王不见了踪影。

不然，薛鸿兴何至于至今还防着薛嘉言。

这意外太突然，方寒霄手撑着窗台，直接从二楼了下去，飞奔向前，挤那一片混里。

皇帝对这唯一的选择态度暧昧，不说立，也不说不立，朝臣们因为隆昌侯一案中的某些缘故，也不再促皇帝。一片安宁里，原先一直安静的石皇后的某些动作就变得显了。

“我听说，”薛嘉言又压低了一声音，“娘娘最近常请卫太妃说话，还宣百戏去一看戏。”

想一想都觉得不好受，何况一直在舆论中心的石皇后本人。

他不能声询问，但周围人都在纷说不休，他很快听了端倪：延平郡王是忽然从上掉了下去。

他正想到此，忽听外面起了一阵。

石皇后与皇帝是结发夫妻，年纪仿佛，到这个年纪生育的希望已经算是完全断绝，太既不能从她肚里生来，那么是妃嫔所，还是从叔伯家中抱养，对她是没多大差别了。

卫太妃，即蜀王生母，延平郡王的祖母，石皇后与这位先帝朝后仅剩有位份的老人来往渐频，看在有心人里，自然是能咂摸一滋味的。

此前三位郡王齐赴京城，石皇后的心愿看快达成了，结果，隆昌侯落，一下三去其二，只剩下一个延平郡王。

方寒霄缓缓跟着移动，他有

潞王那一窝都完了，延平郡王的赢面大，石皇后打算与最可能的继打好关系，那么这时拐弯抹角地透一亲近之意，将手段在前，是圆又老了。

骏现在还在侍卫围绕中，有些不安地踢着蹄，但总仍算平静，延平郡王这一坠下，显然不是因惊，只是行途中，他自己坐不稳，栽了下去。

坠的延平郡王现在被层层保护在队伍中，金吾卫遇了这个意外，不能再客气，严肃地驱赶起围观百姓来，有两个挨了打后，其余百姓害怕起来，纷纷向后躲开。

现成的例，薛嘉言的大伯薛鸿兴。薛嘉言能被退回二房，那是薛鸿兴的妾室有及时，卡在了开祠堂祭祖改谱系的前一步，若这个程序完成了，薛鸿兴想反悔都难，过继一旦成立，其在各方面的效力不下于天生的血缘。

这半辈的罪她是受够了。

时局如何，还得走着瞧。

可惜天不从她愿，她不存指望，皇帝却和她不是一条心，皇帝拖到至今不肯过继，不正是抱着自己也许还有戏的心么，要过继容易，国本一旦定下，再更改可就难了，想退，哪是那么好退的。

薛嘉言早已把探去看，方寒霄跟着看去。

方寒霄沉着，石皇后的倾向对延平郡王是一大助力，但要说能起决定的作用，那是算不上。圣心之固执，只看朝堂上这几年的拉锯便能看来了，皇帝都不曾屈服于那么多朝臣的压力，还将死局盘活，借隆昌侯的账本堵住了朝臣的嘴，那就更不会轻易被石皇后一人说服。

不是谁，是谁都行，总之，快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