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顿时慢了，以为自己把形势估计得太过乐观。

就是因为这本账册，把凤应巡抚拉下了。他运气好，快脱了，留下手印的师爷却是完了，合谋贩卖私盐事发还诬赖上官，自己的命是别想了，牵不牵连家族都不好说。

但方伯爷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星诚不会说谎归不会说谎，他总得去问一下。

方寒霄：……

方伯爷的呼变得急促，青黑的圈都仿佛放着光芒，他禁不住一把伸手抓住了方寒霄：“霄哥儿，这可开不得玩笑！你说得可确实真么？你没记错？！”

这下方伯爷信了大半——他和于星诚没打过，但听过他的名声，何况于星诚就算不如传闻的那样公正，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事上撒谎，账本像不像，两本摆一起一比就来了。

他在扳倒隆昌侯这件事上，已经努力了很长时间，功亏一篑不只一次，这一回，他一定不能草率行事，必得毕全功于一役。

这案就是于星诚办的，于星诚当然最为清楚。

晚间。

方伯爷又：“知。”

方伯爷心一块石落下，是，他是一时没想起来：夺妻之恨，不共天。

他掀帘踏门去。

“霄哥儿——”因为谨慎，方伯爷疑心又起，用探寻的目光扫着他，微微笑，“难得你肯帮二叔，没有隐瞒，将这件事告诉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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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霄了。

他那日在隆昌侯府借放火将周边人手都调走，私隆昌侯书房时，原没抱着一次就能找到账册的信心，结果不多久就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这本账册，翻开一看，似曾相识的格式，让他电光火石般想到了曾见过的蒋知府的那一本，并由此断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他没多耽搁，立刻带了来。

方寒霄慢慢写：从蒋知府搜来的那本账册，二叔知吗？

他心情很轻松。

方寒霄低写：见过蒋知府那一本账册的不只我，二叔如有怀疑，可去与于宪台再确认。

——随后他自己也馅的事就不必多提了，他不是神仙，终有疏失之。

必然有鬼。

系，他听过便也罢了，没有认真什么了解。

方寒霄落笔：其格式，似与该本相似。

丫通传过，莹月知他回来，脸冷冷地站着等他。

莹月快哄好了，小姑娘还是心，给他摆了那么些天脸，结果看几滴血，上就不住了。

方伯爷：“哦？怎么说？”

他连连发问。

方寒霄陪方伯爷走了一趟于家，摆布着事态他的意思展后，回到了家。

方寒霄写：我不过帮我自己。

他笑了，这回的笑意得多也真切得多：“霄哥儿，你放心，此事若成，二叔绝不会亏待你。”

这时候各家的私账不可能有统一的格式，说是差不多，那就表示必然有差的地方，蒋知府和隆昌侯两个看似没有系的人能差到一起去，说不过去。

——岑永对我过什么，二叔忘记了吗？

“你忙什么去了？一天都不回来，药也不换。”莹月板着脸指了下椅，“你自己上

方伯爷用力眨了下，他震惊，恐怕自己看错：“什么——真的？！”

方寒霄写完这一句，掷笔抬，毫不回避地迎上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