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是全无理。徐尚宣不响了，看向方寒霄。

对。

“就是——”岑永卡了一下，“就是别的过错什么的，他自己没什么，纯是被下属连累来的？那他可真是够背的。”

方寒霄一笔一划写：别的什么？

方寒霄看看徐尚宣，又看看岑永。

顿了顿，又不经意般问，“我听说，这回揪来的蛀虫十分厉害，居然包括了一个巡抚？”

岑永就便解释：“我听说是本什么账册，账册上有巡抚师爷的手印，对不对？”

“那就凭这个定不了巡抚的罪啊，手印又不是他本人的，也许是师爷贪财背主，巡抚只是律下不严呢——除非还有别的证据，”岑永目光闪烁，“寒霄你说说，有吗？”

岑永：“这不一定吧，我听说他本人还没认罪呢，只是扬州那个知府咬住他不放。”

徐尚宣笑了：“谁贪污还堆在官衙里？肯定送回老家去了啊。”

这不是什么秘密，方寒霄随意。

岑永底光芒一闪，但是摇着，似乎很嫌弃地：“上快过年了，我去看犯人什么，不嫌晦气。再说，都是钦命案犯，哪是想见就见得着的，你只是敷衍我。”

也不对。

他说完似乎觉得自己问得明显了些，哈哈笑：“我别是问到不该问的了吧？寒霄你别介意，大家随便聊聊，若是

徐尚宣嘴：“哪里背，他跟盐枭合作贩私盐啊，这还不够严重？我看他是罪有应得。”

方寒霄脑里转悠着，下笔写：你去刑看看那一串人犯，便知我们忙的是什么了。

蒋知府？应巡抚？

“肯定是有证据的，不然岳父也不能听那知府一面之词，就把他抓回来。”徐尚宣说着向方寒霄，“对吧？”

徐尚宣抢话：“就算没有，现找也不难吧，这两个人合伙贪那么多钱总得有个去，把家产一抄不就明白了。”

他跟于星诚跑过一回江南，对实务还有些心得，一张嘴的主意正经是有用的。

他亮一张纸：你们知证据是什么？

方寒霄。

对的是岑永的话，不对的是，他为什么会知这一。

不等方寒霄反应，岑永抢着：“话是这么说，这证据恐怕不一定确实，不然，他怎么还敢着不认呢，早认了，皇上面前还能求个宽大理，越着，越是惹怒龙颜。”

岑永：“可是我听说任上没抄什么来。”

徐尚宣摇，岑永。

徐尚宣近楼台，都只是听说了个大概，细节全不清楚，岑永关系既远，平常也不见他留心这些朝中事务，忽然地他反而都知了。

岑永也看他，跟他确认：“寒霄，你最清楚情况，你来说，我和大舅兄谁说的对？”

岑永目光中蕴着说不明的义，向方寒霄询问：“那要是老家也抄不来呢？还有别的能指证他的证据吗？”

“于世叔可真是厉害，立这么大功劳，这回官职又能往上动了动吧？”岑永先夸了一句，才又，“说到这个，我倒真是想问问，这个巡抚真是被下属咬来的？没有别的什么？”

当然这不是秘密，于星诚奏章中写得明白，在官场，想打听一定打听得来，可是，这跟岑永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去费劲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