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言不知这里面还连着方寒霄及先韩王世
一事,所以可以轻松地信以为真,他不能。
为怕打草惊蛇,提前惊了那盐枭让他跑了,于星诚暂时连蒋知府都没动,接到中旨以后,上去扬州守备司借了兵,前往盐枭所盘踞的宝应县。
他不愿意也没招,延平郡王等不及了。
他要忽然一动,本来没他的事,官府也要盯上他了。
……
盐枭没跑,但是,死了。
于星诚兴不起来。
盐枭无论是真的悔悟也好,还是从个人隐秘渠打听到自己事发,畏罪自杀也罢,他这一死,都算是结了案,从逻辑上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什么萝卜什么泥,这来的太巧了,有的巧是真的巧,有的可不是。
后来有意无意地打听,才知居然抢的是朝廷的郡王。
同来担任保护之责的薛嘉言甚是抖擞:“宪台,这真是萝卜带
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应巡抚官位虽尊,然有圣旨当前,拿下他两个衙役就够了,蒋知府就在府衙,抓他举手之劳,这里面比较麻烦的,是那个与他有买卖勾当的盐枭。
自杀。
但于星诚不愿意。
这里面唯一的问题是,他的遗书上还招了另一件事。
盐枭的是把脑袋栓在
腰带上的买卖,胆量奇大,他手下的一批人当时路过驿站,见到延平郡王一行人
壮衣奢,听
音还是外地来的,就动了贪念,想乘夜抢一把。
震怒,不召内阁,直接下中旨命于星诚就地将蒋知府与应巡抚一起锁拿,京御审。
虽然如今基本不太成气候,到不了与官府相抗的地步,但也需费些力气。
他心中纠结煎熬无比,听说此案风声愈,朝廷还特地派了钦差下来,更加害怕,这
事一旦查到他,就是破家灭族之祸,几重压力之下,他最终选择了一死赎罪。
前文说过,到盐枭这个级别,是有私人武装的。
消息一,南直隶官场震
,于星诚忙得脚不沾地。
只是延平郡王还好
这个所谓凶手,本是别人挑准了时机,
到他手里来的。
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
他要凶手,就给他个凶手,还是牵连两案的凶手,时机挑得如此之好,人选挑得如此之准,生冲着堵他嘴来的。
延平郡王养得差不多,听说抓到了“凶手”,再也不愿意被拖在扬州城了,急着
京刷存在
,
着于星诚快结案走人。
他说行刺延平郡王的那批人是他的人手。
他们吓得不行,商量过后,连夜跑了,盐枭原不知,过好几日之后,才从他们的失踪及风声的
促里猜
了大概,他也惊吓着了,但他家大业大,没那么容易跑。
他到的及时,也不及时。
这要是一般官员,葫芦提结个案,两桩功劳到手,回京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不要太快活。
非但不能,他还意识到了此案下之
,幕后人
能量之大,远超
他预料。
没想到太扎手,他们打不过,见势不妙,只好撤走了。
死前留下一封歪歪扭扭的遗书,自承平生罪责,说他贩卖私盐如何罪大恶极,如何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祖宗,他知自己作恶多端,唯有伏法一死,死后家产皆捐官家,希望能以此洗清自己的罪孽,换取家人们不必连坐,能得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