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藩婚姻原已是在各自当地选了，但现在蜀王潞王将这个权利上给皇帝，河南还好，朝廷不可能大老远到蜀中把那些符合条件的女们运送到京，所以这个选秀范围一总都定在了京畿附近。

徐大老爷自己是不会想起来这一茬的，别人不过无大志，他是无志，被人提醒之后，才想起来自家踩着线似乎算是符合那个标准的——

哪怕下这三个里面有可能太妃也一样——皇外戚一般要避嫌的，从此都只能个富贵闲人。

方案在御案上放了两天，御笔批示照准。

提醒他的人是惜月。

方寒霄站起，去把门关了，然后才回来，把自己已经写好的一篇纸推给她，示意她看。

她真是能想太多。

，适当删改就是——选取年十四到十七者，容德端厚，家法严整，父母俱存之官民女，其中禁显职官员，禁乐，军匠及父祖有过犯等等门。

比如说——徐大老爷。

本朝防外戚是历代以来防得最狠的，对有志庙堂的人来说，家里个郡王妃，不是荣耀，而是灾难。

被举报之后，黄父知府不成了，直接变成闲住，黄兄大好前程也没了，被外调了京。

所以这些王妃郡王妃的名好听，对官员来说尤其是清职官员来说，毫无好，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那些低品级无大志一生就是要浪的闲职官员来说，挣个外戚名又还值得考虑一下了。

莹月一般是在宅大院里，从何得来的消息，那是不问可知了。

莹月糊涂着：“不成？那你又想我二去选？”又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呀？我二很厉害的。”

见到方寒霄正坐在里面，她有好奇地问：“叫我来什么？”

他写：这件事不会成的。

但不去也不行，只好磨蹭着去了，院里没见到方老伯爷，她松一气，忙忙放轻脚步走到耳房里。

她跟惜月闹矛盾归闹矛盾，不过这一还是要承认的。

莹月提醒他：“三

方寒霄挥笔给她解释，以徐家现在门第，本算符合要求，但徐家有两门厉害姻亲，徐尚宣联御史之女，徐望月嫁隆昌侯世，虽说明面上姻亲不会计考量范围内，但实际上，朝廷肯定会避开选这些门第去给藩王添彩。

方寒霄生这个念，算是灵光一闪。

方寒霄：……

消息很快在朝堂上传扬开来，许多官员对此有兴趣，专注观望，但说到响应者——寥寥。

先帝时就有过一黄姓男被选为王女仪宾，当时不知怎么通过了，后来为人上奏举报，这男父为开封府知府，兄为吏文选清吏司主事——品级不，但是有权，非常有权，因为这个门其中一项职能是着文官的选补升调。

莹月是被他叫到静德院去说这件事的，她其实并不想去，因为她现在真怕见方老伯爷——只怕又要被银票。

方寒霄一般有事都是自己去新房或是派人去传话的，特特把她叫过来，还是一回。

徐大老爷常在外面混的人都没关注这件事，惜月困在闺，本来更该一无所知。

莹月看完，又看了一遍，呆呆地张了嘴：“——那我二不是会嫁得很远？”

隐在后面给她送这个信的人，是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