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言看着他的脸，跟他挤：“吓人吧？这些官，真的什么都敢说。”

薛嘉言：“——是吧？我在的几回是这样。”

方寒霄眉一。

不像过继，皇帝对自己将来的儿总还能有发言权。

方寒霄垂下写：不知。

他有句话没好意思说，怕方寒霄揍他——他心里觉得方爷成了哑，跟他说话反而更放心也更愿意说多了，有他一定能保密的错觉，就跟找着个树似的。

方寒霄在青石板上走着。

方寒霄很明白皇帝被激怒的：不单如此，如果真是兄终弟及，那么皇帝不会再有选择的余地，韩王是嫡，无可争议，皇帝再厌恶他都改变不了，蜀王潞王就是统统只能靠边站。

大概就是被这一句刺激着了，所以皇帝虽然打了那个官员的板，但是也终于松动了下来。

他写：朝上可曾同意蜀王所请？

方寒霄写：是一概都不动怒？

微皱眉，写：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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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言：“我才去那几天，一说皇上就不兴，还把一个言不逊的官员拉去打过板——幸亏不是叫我打，我可不想这活。现在渐渐地有耗不过的样，再听见人说，好歹能多听两句了。”

六月夕下，新房院墙外那几株野蔷薇被莹月

于是他又叨咕几句，倾吐舒坦了，才满足地抬脚走了。

他自问自答，“因为他跟皇上说——”他站起来，板了脸，学了那官员的气，“陛下至今不愿过继，是打算兄终弟及吗？”

如今形势下，皇帝确实没有不同意的理，他不一定要从蜀王家过继，但施这个恩不费多大事，反正蜀王自己求的，皇帝能多拿主动权过来，何乐不为。

薛嘉言：“知，我可不就是不能跟别人说，才来找你说说。”

他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只是想走一走，活跃一下思维，但等他一路走一路想，忽然一抬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新房。

方家如今老病的老病，赋闲的赋闲，无人在朝中任职，他要知第一手消息，想针对调整自己的对策，有时候还真的不一定能那么及时。

方寒霄想了片刻，写：这些话，你不要去说。

方寒霄陷了沉思，在这个前提下，潞王所得推举最多，就是说，他也许真的能翻盘。

这个过继的人选一旦定了，就大势已去了。

薛嘉言也不过随便聊一句，看了自己接着照旧：“我猜是，你知之前那个官为什么被拉去打板吗？”

劝皇帝过继嗣不过是觉得皇帝生不来了，他来这句兄终弟及，不但是说皇帝无，还直接把皇帝后事安排上了。

“这两位王爷，各有各的厉害，我看要是当面对着，能立时打一架。”薛嘉言啧啧地，“他们这么闹，衬得韩王跟隐形了似的。哎，你说先孝慈皇后当年真的待过皇上吗？”

先孝慈皇后就是韩王的母亲，是继后，当年她还在世的时候，今上时任东，据说跟她很不和睦，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可获知，但从今上登基后，一竿把她的儿韩王封到甘肃去了看，这传言似乎是很有几分来由。

薛嘉言了：“皇上好像有动心，当时就同意了。”

所以怨不得蜀王着急，靠让渡儿婚权来想扳回一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