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恨方伯爷，那就是记恨方寒霄了——用记恨形容严重了，毕竟人家不欠他的，但是通行的赏赐没得着，心里发皱不自在是肯定的。

小福看一手里的小金，心自然就偏了过去：“当年这弯还不知怎么绕的呢。我瞧方老伯爷也不放心得很，不然，才直

是个明摆着的好差，这累世勋爵家最不差钱，中去人几乎从不会空手而回，那些文官宅邸就不一定了，有那不开窍的，连碗茶都未必请喝。

小福笑：“那倒怨不得方伯爷，老伯爷镇着江海十来年，到方伯爷手里，把这差事丢了，这丢的岂止是一个差事，是成千上万就如那江河般淌的项，怎么还大方得起来呢。”

他一说，小福低一看，这才注意到装金的荷包是粉的，绣着一圈海棠，质料也一般，没绣金也没绣银，方寒霄一个大男人就算喜这娘们唧唧的样，也不会用这么简朴的。

小福喊冤：“爷爷，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添一些儿油醋，方伯爷就是那么的，他自己大约不觉得，我看到里，可是替老伯爷心酸得很。”

方伯爷若不在场，那这赏赐不着他掏，但他既然在，方寒霄作为晚辈没有越过他行事的礼。而方寒霄如果反应不快，就呆呆等着方伯爷的示意，那只有把小福送了门，等个难以挽回了。

“第二，”张太监竖起两手指冲他晃了晃，“这彩也不是方大公给你的，你看这荷包，是个丫使的样，跟这贵重的金得起来吗？”

“因为他并不激方老伯爷，”张太监一针见血地，“他虽说承了爵，可这爵位是从方大公手里走了一圈，绕了个弯才落到他手里的。这个弯一绕，味就不对了，于他来说，不是方老伯爷给他的，而是他自己赚来的。”

“老伯爷一片苦心啊。”张太监悠悠叹息着，“病得那样，还想着替孙打你。也就是老伯爷，才有这样的手，你真从方伯爷手里接赏，这金是空心还是实心，可就说不准了。”

“爷爷这一双慧，小福我修几世才能修来呢！”小福心悦诚服，“爷爷在里，一双睛却好似跟着我去了平江伯府一趟似的，我不知的，爷爷都看来了。”

张太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小福终于懂了：如果金是方寒霄随带的，那不会是这么个荷包装着，既然不是他随带的，那他从方老伯爷屋里来，自然只有是方老伯爷的东西了。

他之前了平江伯府大门，就先把金倒来看过了，一下被金迷了，此后一路只顾着喜孜孜了，哪里还去注意荷包是什么模样。

皇帝不会给小福这个位分上的小内侍直接吩咐差事，原是说给了张太监，张太监照拂自己徒弟，才使唤他去了。

张太监斜了他一：“你这猴儿，这会儿会说漂亮话了，才我问你，你给方伯爷下的那是什么定语？张嘴就说人不孝！我瞧你比人亲爹方老伯爷还厉害些。”

“这金也不是为赏人制的，当是事突然，方老伯爷随手从屋里找来的一个件，要了丫的荷包装起来，填给了你这个猴崽。”

小福回过味来：“当然是不舒服，不过这么样的话，我也不会记恨方伯爷，本不是给他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