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诚附和着洪夫人般扯了扯嘴角，但是目光中殊无笑意。

他没有那么在乎留仙，但他在乎自己的东西被随意拿走，而唾手得到的堂兄方寒霄并不稀罕，还不想要。

洪夫人：“说了，不过，不是还没有给你吗？你父亲那么说，我也只好依了，想着再重与你选一个也不费事。”她说着嗔怪又亲地笑了笑，“谁知你这孩馋猫似的，手这么快，如今，只好都不提了。”

洪夫人不悦了，面冷下来：“这是她愿意不愿意的事？荒唐！还敢找着你去说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人——”

知是说好了给他的人，方伯爷还是毫无犹豫，夺去要给堂兄。

“那也没有她一个婢多嘴的余地！”洪夫人甚是恼怒，“她比别人多识些文字，我待她格外好些，不想倒把她惯这么大的心思，还在爷们里挑拣起来了，一山着一山，嫌弃霄哥儿不好，那就拉到外院去个小，我看她还大不大！”

“兰香自己愿意跟我。”方寒诚，他语意淡淡，但掩不住其中的一丝得，“她不愿意跟大哥。”

方寒诚仍旧站着，：“母亲想一

洪夫人虽是瞧来，也不能把他的心思摸到那么准，劝过一句就算了，想起来问：“对了，兰香呢，我怎么听说留仙那丫把兰香也带走了？难兰香也——？”

夫人接着喝了一，他退回去坐下，睛垂着，缓缓：“母亲，我还未及相问，原说好了给我的人，为什么忽然转给了大哥？连知会都未知会我一声，不然，我早该来同母亲请罪了，也不会这样的事。”

方寒诚下垂的神中闪过冷光，：“母亲没有说留仙原是给我的人吗？”

洪夫人笑了：“也是，那兰香是怎么回事？”

洪夫人独他一个儿，最是命一般，一留心，看来他的不对了，把茶盅放下，：“诚哥儿，你可别怨怪你父亲，他面上严厉些，可这般苦心，攒下的这份家业将来还不都是传给你。”

他确实知，也并不怀疑，但他从小到大受到的那些偏心，也并不是假的，他知方伯爷是为了把家业从大房手里夺过来，可是有时候——比如现在，他宁愿方伯爷少用些苦心。

屋里都是心腹，洪夫人也不讳言，直接把方伯爷的话都说了：“——是你父亲的意思，你大哥成了哑是不错，从此我们再无后顾之忧了，可也有些别的麻烦，现在要与他屋里放人，这可选的人就极少了。”

方寒诚：“母亲，我知。”

一个丫不值什么，但在这当闹来，洪夫人就不兴了，板着脸，一时不肯应声。

“母亲，”方寒诚提了一声音，站起来，“兰香没和我说，她只是和留仙说了，她们小妹私底下的话。留仙可怜她，才悄悄跟我转述了。大哥现在那个样，成日里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兰香害怕他，不想跟他也是人之常情。”

这份屈辱没人懂他，他说不来，长年闷在心里，闷成了一碗毒酿。

方寒诚：“母亲何必动怒，兰香服侍母亲这些年，一向没有什么不到之，现在也不是她存心勾引我的，只当我问母亲讨了她，母亲疼一疼儿，不行吗？”

方寒诚摇：“没有，儿岂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