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以为她答应了，原来一直有绷着的表情放松下来，语调也快活起来，：“大嫂，你先坐着，我叫人把我的东西拿过来，以后我就跟着你住在这里了。”

她的嬷嬷王氏依言把她放下来，替她理了理小袄，微带忧虑地：“不知大爷听没听见儿的话。”

“那不还是大嫂我吗？”方慧天真的声音里有一尖锐，“大哥总是不我的，从前是，以后还是，所以我来找大嫂有什么错。”

“听见了又怎么样？”方慧不以为然，“祖父叫我跟着大嫂，我才过来的。他不我，难还不许大嫂我吗？”

“好，好，没错没错。”王氏安抚她，“不过大爷也是有不得已的地方，他是儿的亲哥哥，难还会不心疼儿——”

脚步声响起，方寒霄修长的影现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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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我，就是把我丢在家里，自己跑了。”方慧冷笑，“要不是我赖到祖父那里，还不知多受多少气呢。嬷嬷，你别说了，反正我指望不上他，不如跟大嫂过。”

“……”

这句就一下把脱缰的展拉回来了，莹月恍然大悟，这孩父母已逝，长嫂就该如母，本来很正常的事，小孩思路脱，没形容好，想一句是一句，反而把人惊了一。

了新房院落，方慧要求下来自己走路。

王氏牵起她，在夜下行走起来，带好奇地轻轻笑：“儿倒是肯跟大亲近。”

王氏：“今儿是大爷的烛夜，他不在这里，还能去——”她忽然止住，意识到不该跟这么小的儿说什么烛不烛的，忙转了话题，“儿要看大，明天再来罢。”

莹月凌地望着前这个小豆丁，这是怎么个说法？！

她说着，埋踢了踢小脚，不满地咕哝了一句，“他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不能。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大约三十的妇人一脸焦急地跑来，抱起女童就走：“小祖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跟嬷嬷回去。”

言毕，见方寒霄没什么表示，忙门去了。

“那有什么办法，祖父跟我说了过好几回了，我总不能让祖父病着还替我心

“我祖父病重了。”女童扁了扁嘴，“他没有力照我了，说以后要把我给大嫂。”

了：“大哥把你丢房里一个人就走了，我看他也不喜你，这样正好，以后我和你过吧，好不好？”

方慧怏怏地：“好吧。”

“可以可以，不过明天再来看。”妇人一边哄着她一边往外走，路过方寒霄边低了低：“大爷，天晚了，我带慧儿回去安歇。”

王氏无奈解释：“老太爷不全是那个意思，他老人家是要把你托付给大爷，只是你是个姑娘家，大照你更方便，才这么说。”

莹月不确定地眨着，她倒是不反对，跟脸圆圆的小娃娃住比跟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要好多了，可是她说了不算哪，这小娃娃——又能主吗？

莹月自己生母早逝，爹跟没有一样，想到这个女童世更堪怜，连父母的一面都没有缘分见着，不由伸手怜惜地摸了摸她的。

女童看见方寒霄，没有挣扎，但是很理直气壮地：“我来看看大嫂，不可以吗？祖父说了要我对大嫂恭敬，听大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