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心如一，带她门，到灾民中间去，让她看一看满目疮痍。他和她走在前面，余栖遐在后面跟着。关于余栖遐，他知他是肖铎的人，这回有意他的卯，就是要借他的传达怀宁的消息。当然他在安庆府一线屯兵的事，不可能让他知，与其放他在南京自由，不如带在边，白天行动跟他们在一，夜里有他的人把守，他也不去驿站。

灾民苦不堪言，这些全看在婉婉里，墙角专注得如同狩猎似的神，令她伤心又恐惧。她不断问吃不饱怎么办，病了怎么办，他说听天由命，“如果别的粮来得及调运，那他们的生计就还能维持。如今只求

“你忧国忧民是好事，但你终究是女孩儿，外风云变幻任男人去持吧，你只要好好保重自己，让我总看见你是笑着的。”

他保持微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的眉蹙得愈发了，没有说话，用力把她压在前。

婉婉放心了，欣而满足，“多谢你，没有让我两难。”

他倒因她这句话笑不来了，之所以两难，是因为动情了。他俯，把她带怀里，那么羸弱的，他要用力才能抱她。

的命脉，十万石粮，够五万大军吃半年的。贵州司一向风调雨顺，从没听说招灾，一个小小的粮贩，这样数量的米粮屯在手，哪里来那么大的本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大人替他销赃……”他留神看她的脸，“婉婉，大邺并不太平，你知么？”

所幸暂时还不必立刻面对那些，时间一旦长久，有些执念会改变，他把希望寄托在未来，等她有了孩，自然知孰轻孰重。

她仰起脸，同他的贴在一起，“我的好与不好，都和你息息相关。”

她的意思很明白，情和抱负只能二选一，如果选择了玉温香，就忘记他的金戈铁，从此安心个平常人，守着祖宗留下的爵位，庸庸碌碌一直到老。然而他的壑终究难填，他想两兼顾，想创立万世基业，想和她并肩共享天下……恐怕有难办，他从一开始就知，她并不是个成全小我忘记大我的人。

她两盯着他，在等他一个回答。他说好，“我答应你，我和你同仇敌忾，若有人不轨，即便玉石俱焚，我也会保全社稷。”

她蹙眉，“我知，这几年常听有暴民作，惠宗皇帝时期的松潘卫，当今圣上的磨尔勘，好在都是戍边之地，尚且能够应付。贵州司……一旦牵扯上两广，那便是燎原之势……”她打了个寒战，视线慢慢调转过来，定格在他脸上，“良时，不别人如何，你不可妄动，能答应我吗？”

她分辨他的表情，试图看一彷徨来，可是他眉坦，毫不回避，她暗松了一气，“你和旁人不同，你是我的驸，是皇亲国戚。我长于父兄之手，位不敢忘忧国。你既然说我，就应当同我一心，为皇上守住这大邺社稷。”

总是不由自主说这沉重的话题，没办法，政治联姻大分是这样。与其试探，倒不如像她这样直截了当，让他知她的立场，如果在乎她就安分守己，是给这段婚姻最大的保障。

他心一，因为她叫了他的名字，有和幸福迎相撞的觉。可是她又那么锐，终究是担忧，在她心里，家国永远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