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搀她上登，走了没几步听见堆秀山后传来吃吃的笑声。她当时有好奇，循声过去，刚过转角就看见浮碧亭里有两个依偎的影，一个是原本应该坐在御案后的皇帝，一个是音楼那位理应循规蹈矩的。

音楼看着她，忽然鼻酸酸的，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捋捋她的发叹息：“你以后一定会遇上好姻缘的，你这么好的人……”

音楼却笑了笑，“用不着从别人那里打听，我光看你的睛就知了。”

要告发，还用等到这时候吗？她说不会，“你们都是苦人儿，在一起能伴。我以前想着，只要我在里，可以常陪厂臣解闷儿，可是我将来终究要去的，到时候他多寂寞呀。现在好了，你能和他说说知心话，我就是走了也放心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但是音楼却从她的话里听了无奈的味。肖铎那样的大，哪里用得上她护。其实她们相了一段时间，隐约也看些端倪来，婉婉对肖铎的情比较复杂，是自己横了一杠，她心里委屈，不好说罢了。

蜡，全让她自己定夺吧。

婉婉却很欣，音楼知了内情没有怪她，也没有刻意疏远她，她觉得这个朋友得很值，甚至连失之臂的惆怅都减淡了。略过了两天，差不多好利索了，她披上厚厚的斗篷上御园里散步，和铜环两个人慢慢走在蜿蜒的石板路上，两边是堆叠的假山，前面是雕梁画栋的御景亭。

婉婉一时发愣，躲避不及，还是音阁先发现了她，匆忙拽了皇帝的衣袖，自己

音楼大窘，尴尬地偷觑她，“我们的事……你已经知了？你不会告发我吧？”

音楼大皱其眉，“我那天天儿的来瞧我，又没什么话，在屋里白坐着，我还得敷衍她。当初先帝病势危急，里选秀本来就是为了预备朝天女，他们让我替了她，死也由得我去。这会儿算是否极泰来了，瞧我在里又，其实皇上要是愿意，我和她换也成呐。”

忽然被戳穿，尴尬莫名。婉婉鼻尖上闷了汗，得七窍都通畅了，扭了很久发现没有抵赖的必要，绞着手指低低哀求，“不要告诉他，全是我一厢情愿。以前他掌毓德的务，我的一个妈犯了事，本应该死的，是他悄悄救了她。我心里一直很激他，时候久了就变成喜了。”一面矮下摇她的胳膊，“你要替我守住秘密，否则往后我就没脸见他了。你们好好的，不用我，用得上我的地方只开，你们兴，我就兴了。”

帐外的铜环看着掌印大人五光十的脸，真有莫能助的无力。

她倚着隐，棋扎累了就撤下去，换一小桌零嘴上来。她的床是步床，比民间小用的大得多，像个小木屋一样，有榉木攒海棠的栏杆，内侧镶着多宝格，上面缀瓷文玩。这个步床有个好，放下帐，两个人在里面几乎与世隔绝，地方宽敞，想坐想躺都可以。

“婉婉，你也喜他，对不对？”

婉婉乍一听，面红耳赤，慌慌张张说没有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婉婉给音楼斟茶，“这两天我没能上你那里去，你都在忙些什么？”

婉婉立刻就否决了，“你要是跟了南苑王，那厂臣怎么办呢？”话一惊觉说漏了嘴，顿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