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旧事如在天的那一端，可是他却记得分外清楚，连她那天穿了什么样的衣裳，梳了什么样的发髻，他都能够说得上来。

他的笑声里有揶揄的味，“我也觉得殿下面熟，咱们应该在哪儿见过。”

赵还止打了个寒颤，捂着遁逃了。金亭里的灯笼依旧亮着，在黑的世界里显得愈发鲜明。

边逐渐被暗暗的红吞噬，猛然一下落无边的黑暗里，天幕上只剩一个黯淡的光圈，孤苦伶仃地挂着，连相伴的星星也不见了。

“于殿下来说无关要，对良时却有再造之恩。”他微微低下，脸上有恍惚的神情，“我那时候少不经事，误闯禁地，锦衣卫扣住我的两臂，差儿把我的胳膊拧下来。要不是殿下经过，我恐怕已经给押到东厂去了。我们南苑向来为朝廷所忌惮，倘或事情闹大了，我在父王跟前也不好代。所以殿下的大恩，我一直铭记在心，上年赴宴，我本想探望殿下的，无奈殿下安居，我一个外臣想见，简直难如登天。”

绝不提刚才受辱的事，是她为公主的骄傲。

婉婉长一，对南苑王欠，“王爷长途京，路上辛苦了。”

“瞧……”她冥思苦想，十分艰难，“瞧王爷……有面熟。”

婉婉知他说的是那回误闯乾清的事儿，可是相隔了十年，她又是除了好吃好玩俱不上心的人，不过随的一句话，哪里还有半印象。

她抿着，不确定地笑了笑，“十年前……王爷记真好。”

婉婉本以为他会东拉西扯寻话题，她也准备和他解说一下京城的风土人情，回报他刚才的仗义相救。但是……瞧什么？这叫她怎么回答？

然后呢？应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再微笑，彼此都有些尴尬。婉婉偏过，心里惘惘的，这个时候肖铎顾不上她了，没想到救她的居然是南苑王。虽然关于他的记忆不多，可又不是完全陌生的。悄悄瞥他一，他的侧脸宁静优雅，无无求，像要成佛似的。她歪着脑袋想，富贵丛中能作养这么澹泊的情，看来金陵是个神奇的地方，和这浮躁的京师不一样。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里金环璀璨，“殿下说得是，上年咱们并没有照过面，不过十年前，臣就已经记住殿下了。”

英雄救，救完了终须一别，她等着相送，自己也要离开这里。然而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在她偷看他的当慢慢回过来，视线对上了，竟隐约有些腼腆，一没有刚才那气定神闲的派了。

不得不承认，说谎是门学问，老实惯了的人本不在行。她这么说，实在是不打自招，他从来没有提起上年，她自己心虚试图规避，谁知愈发撞到枪上了。

他都明白，温和地扬起角，笑容倒比最后霎那的月光更皎洁。揖手还礼，认认真真地弯下腰去，“圣上克成大统，藩臣理应京朝贺，不敢言辛苦。”

“殿下瞧什么？”

五岁的合德帝姬，没有现在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然而在少年的里，已经是惊艳的存在了。帝王唯一的女，从奉天殿到毓德

这下婉婉噤住了，这是要把陈年旧账掏来啊！她支吾了好久，决定抵赖，“王爷大概是记错了，先帝的端午宴，太后不叫我席，那个时候没有机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