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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到学校医院,不再管他,而是忙于武斗去了。
手脚不能动弹的陈副书记,思想却自由了,反倒轻松自在起来。
他躺在病床上,回首往事,想得最多的竟是他在老辉家的卧房里,与礼红缠绵的日子。一想到自己曾吮着礼红勃起的奶头,呷着她甘甜的奶水,粗大的肉棒抽插在礼红娇嫩的阴道中,陈副书记便激动不已,心中也充满丝丝甜意。于是,他竟觉无比内疚。后悔自己向红卫兵写了检查,不仅加重了自己的“罪行”,还把礼红也牵扯了进来,并害得自己老婆发了疯。
陈副书记认为这一生中,他的最大快乐就是来自礼红的肉体。他的老婆虽然比礼红年轻许多,并且嫁给他时还是处女,但陈副书记总觉得她没有礼红够味道,每当与老婆做爱时,眼前便会浮现礼红的面庞和身影。
礼红是阶级敌人吗?天下哪有这幺好的阶级敌人?哪个阶级敌人肯将战友冻僵的臭脚丫子放在自己乳房上温暖?哪有在日寇淫刑下毫不动摇的阶级敌人……
可她确实给国民党反动军官范云轩当过老婆啊!国民党反动派不就是最大的阶级敌人吗?
陈副书记想不明白了,只是觉得对不住礼红,想必礼红也一定会恨他。
春天的大连,风刮得很猛。那也是个大风天,陈副书记听着窗
外的风声,一如往日胡思乱想着,突然,病房的门开了,女儿爱军走进来。爱军是一九五三年出生的,那时,陈副书记还在部队,任师参谋长,因此,给女儿取名为爱军,其含义一目了然。
爱军对爸爸笑盈盈地说:“爸爸,有人来看望您了!”陈副书记大喜,自摔伤以后,除家人外,还不曾有人来看望过他。想到文革以前,自己就是跑个肚拉个稀,来看望他关心他的人都络绎不绝,可如今,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却没人来看他一眼,好像他就是一条毒蛇,人们避之还唯恐不及呢。
是谁会来看他呢?陈副书记充满期待和好奇地向门口望去,并急切地问:“军军,到底是谁来了?”
没等爱军回答,门外已响起了令他熟悉声音:“除了我,还能有谁?”说话间,人已进来,陈副书记眼睛亮了,屋内顿时春光无限,连窗外的风声都停息了。
陈副书记惊喜道:“礼红,我不是在梦中吗?”
礼红嗔道:“你很喜欢大白天做梦吗?”这一刻,陈副书记才不管礼红是不是阶级敌人呢,更不在乎她是否当过国民党军官的“臭老婆”了。看见礼红,他心中的愁云早已一扫而光。
礼红让和平也跟陈副书记打了招呼,然后,她坐到了陈副书记床边,说道:“这幺没用,竟然寻死!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陈副书记含泪点头,心里暖洋洋的。因担心有造反派监督他们谈话,二人便显得少言寡语,只是默默地相互望着。此时无声,却胜过千言。曾在硝烟中并肩战斗过的人,会读懂对方的心。
礼红打开一瓶她带来的水果罐头,用羹匙舀着水果喂他。春天的阳光透进窗子,洒落在他们身上,陈副书记身上暖暖的,口中充满甘甜。和平与爱军也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了,和平悄声说:“牛鬼蛇神也扯这蛋啊。”
吃过水果罐头后,礼红让两个孩子去把医生找来,她要了解陈副书记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