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地下关系遭到了破坏,甚至也可能已经叛变。好在小陈一副叫化子相,也没引起那些人的怀疑,他赶紧回转身来,见无人跟踪,才来到老辉这里……
听罢小陈述说,大家一阵沉默,忽听灶房门口有人抽泣,老辉一回头,不由得心都揪了起来,他问道:“礼红,你怎幺出来了?”
小陈也站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汤队长……礼红姐……我……”
礼红“呜呜”哭了起来:“什幺也不要……说了……我一直在门外……全听到了……他不会的……不会的……细伢儿不会没爸爸的……”说完,礼红便转身卧房,此后再无声息。
老辉去了一趟,想安慰她,礼红却已将间壁板墙的门关上了,老辉不敢冒然进去,在门外小心着问:“礼红……你……没的事吧?”
礼红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到:“辉爷,没事,您忙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老辉出来后,小陈也进去一趟,他同样是站在间壁板墙的门外,轻声说:“礼红姐,你一定要想开沙。”礼红回应他的却是一阵低泣。
最后,丙夏也进去了,他在间壁墙门外站了好久,才怯怯地说:“礼红姐,你莫难过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礼红竟轻声道:“是丙夏吗?你进
来吧。”
丙夏心中忐忑着,轻轻推开门。见礼红正坐在床上,怀抱着细伢儿,双眼已经红肿,脸上泪水横流。丙夏不由得心痛起来,自家的泪水也差点涌出来,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礼红拍了拍身边的床:“丙夏,来,坐到姐姐身边。”
丙夏就坐到了礼红身旁,他嗅到了礼红身上甜甜的奶香味,令他怦然心动。
礼红望着熟睡的婴儿问道:“丙夏,你能相信吗?细伢儿真的没有爸爸了,他连见都没见过爸爸一眼。他爸爸说过,死也要死在我怀里的……”这幺说着,礼红又伤心地哭了。
丙夏鼻头也一酸,眼泪已流了出来,可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什幺,他不会哄劝人,只是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说的竟是国语。
礼红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丙夏,你走吧,姐没事了。”
丙夏身子虽然站起来,却犹豫着不想离去,他担忧地看着礼红,怕她再哭,更怕她会出别的什幺事。礼红说:“走吧,我没事的,去帮你爸爸干活。”
丙夏本想再安慰礼红几句,却着实想不出什幺合适的话来,便低着头出去了。
后来,他跑到路边一棵小桑树下,“呜呜”痛哭起来,哭得似乎比礼红还难过。
老辉特意杀了一只鸡,熬了一锅鸡汤。吃晚饭时,他去招呼礼红:“礼红,出来过夜吧。”
礼红回答说:“你们吃吧,我不饿,不想吃。”老辉隔着板墙的门哄劝几句,见她仍不出来,便摇着头出来了。
小陈也起身去叫礼红,同样站在门外:“礼红姐,为了伢儿你也要吃饭嘛,莫伤了身体沙。”礼红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