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了答案。

“第一句诗啊……”

在顾旭取“惊鸿笔”的刹那，他的视野之中浮现一副仙气盎然的画面——

瞬间，大雪纷纷落地，把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纯净无瑕的素白。

那碧纱橱也微微晃动，给予顾旭肯定的答复。

他很快就认，这是青州陆氏那位号称“诗仙”、“画圣”，曾飞升仙界的老祖宗。

他的神思很快回到现实。

顺带也替陆诗遥了却当年恩怨。

对于一个想要杀掉自己的敌人，顾旭绝不会心慈手。

从他笔尖淌而的，不是墨，而是朵朵祥云、无数飞鸟。

“还不够，”顾旭在心里默默计算，“就算拥有了‘惊鸿笔’，我的实力仍然不足以杀掉他。”

想到这里，他伸手握住了盒里的“惊鸿笔”。

“在你成为‘惊鸿笔’主人后，你想到的第一句诗，将成为你今后一至关重要的法术。”

…………

灵微微笑：“主人的命令，我怎敢不从？”

唐荟则站在墙边，用真元迅速修复自伤势，准备用“金蛟枪”向顾旭发动第二攻击。

…………

“海到尽天是岸，山至我为峰。”只听见这仙人声诵。

顾旭曾经在资料上见过这人的画像。

一位仙人衣袂飘飘，站在山绝巅，手中提笔，以天空为纸，正在肆意作画。

在这之后，顾旭的中浮现“惊鸿笔”历代主人生前的画面，看到他们凭借诗画意象与敌人作战的场景。

他们的作品有的奔放，有的柔，有的写意，有的致。

这支笔细长而光，不轻不重，手恰到好。

他抬起，望向灵，还有那沐浴着星光的碧纱橱：“你们也会手，对吧？”

随后，顾旭又使用【招灵之】天赋，尝试沟通陆宅内陆家宅眷们留下的怨魂。

少女姿修长，格纤瘦，一袭素衣随风飘舞，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像是一朵柔弱的小白。

…………

这一瞬间，顾旭想到了湮灭于历史的青州陆氏，想到了唐荟当年在陆宅中肆意屠杀的惨剧，想到了沂山雪女，想到了陆诗遥写在笺上的喜怒哀乐，想到她在诗会上诵的那句“一世炎凉独风月，四时荣落付烟波”……

但现在，唐荟却对他动了杀心。

有“影，莺声碎”的惆怅，也有“海垂虹、剑吼西风”的愤慨。

这些怨魂基本上是一些失去意识的残念，只需一张“杀鬼符”就能让它们全烟消云散。

唐荟，轻声自言自语：“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吧！”

尽他在幻境中经历的漫长的时间，但是在现实之中，不过短短一瞬。

最终，他看见了初时节在园中独自漫步的陆诗遥。

此时此刻，他手中握着惊鸿笔，与唐荟遥相对峙。

刹那之间，周围的数座山轰隆隆坍塌。

只见她手持“惊鸿笔”，用空灵清澈的嗓音诵：“白雪却嫌晚，故穿树作飞。”

他此行来到陆氏凶宅，本只想替陈济生破解诅咒，不想参与到昔年的纠纷之中。

仿佛在听到了他的声音后，在他面前俯首臣服。

在看到这些画面的同时，顾旭也隐隐约约听到了“惊鸿笔”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