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真元汇聚到指尖，幻化一团璀璨的光芒。

顾旭发现，自己仿佛变成了空气一样，可以从这些人的中径直穿过去，完全无法与他们相接。

“倘若陆家属实冤枉，自今以后，这青州将大旱三年。”

“‘元宵灯会’竟然会在这地方举行？”楚凤歌环顾四周，不可思议，“那个姓唐的家伙不会是在忽悠我们吧？”

“陆大人是清白的。”书砚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目光中没有任何神采。

“难当初陆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那些家眷和仆役的尸都被扔到了这井里？”他在心里暗暗猜测。

“倘若陆家属实冤枉，稍后我人落，一腔血休半儿沾地上，都将飞那白绫上；

而在她的后，还有几个士兵模样的男人——不过他们都衣着不整，脸上挂着放的笑容。

那士兵没有理会她。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女——顾旭很快就认她的份，正是陆诗遥当年的贴丫鬟书砚。

书砚没有理会他们，仍然继续：

她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手上着镣铐，肤上尽是青，脸上也残留着泪痕。她的每一个脚印上，都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难是你们几个刚才动作太暴，把这妞给傻了？”士兵看着同伴，呵呵笑着调侃。

“这陆家大宅里的女人，跟外边窑里那些残败柳觉就是不一样啊！”一个士兵嘿嘿笑着，目光在丫鬟书砚的上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现在要把她死，俺还觉怪可惜的。”

“这是当年事发时的影像吗……”

但她此刻的模样却惨不忍睹。

“冤枉？陆家犯下的叛国罪可是铁证如山，皇帝陛下亲自裁决，你还敢说是冤枉？”

挂着一条染血的白绫，于寒风拂下轻轻飘动，给这翳的环境又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你们今天对我的羞辱，我都会记在心里，”这时候，书砚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开，“就算我死了，变成恶鬼，我也不会忘掉。”

几秒钟之后，几个人影现在他们的面前。

顾旭没有立即回答。

“倘若陆家属实冤枉，今后六月三伏天，都将天降三尺瑞雪；

这时他发现，这井已经成了一枯井——而在这井底下，竟有一堆白骨！

“犯官家的婢，都敢来威胁我们？”那士兵伸手掐住她的下，恶狠狠地说，“以你主犯下的叛国罪，就算把你羞辱一万次，也不值得怜悯。”

借着这团光，他朝井底下望去。

从她的神中，顾旭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愤怒，以及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试探地将手中的笺放在井沿上。

“陆大人不可能叛国，”书砚淡漠地说，“他是被冤枉的。”

刹那间，不远亮起桔红的火光，还响起了嘈杂的吆喝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一个丫鬟而已，都过了，没什么可惜的，”他的同伴一遍说着，一边缓缓腰上的佩刀，“等待会儿了里面的屋，见了那些尊贵的夫人小们，那才叫带劲儿！”

他“嚯”地佩刀，一边继续开着俗的玩笑，一边挥刀向书砚的脖颈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