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有些困惑，不知顾旭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这便是“大无形”的“”之境界。

恐怕大齐九成以上的符师一辈都望尘莫及。

更像是在率创作一张写意山画。

倘若成为大齐国师那样的“符宗师”，甚至能彻底摆脱笔墨，天地万尽可成符。

此乃“术”之境界。

但他却生不起气来了。

此乃“”之境界。

术，技巧也。

他握住刀柄，轻轻挥动，只听见铜环碰撞刀背，发清脆而熟悉的响声。

钦接过盘。

，工也。

虽然对于任何一个第一境修士来说，在杀死一屋的鬼怪后耗尽真元、失去战斗能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稍后差错，符便不会生效。

但他却注意到顾旭那熟练自如的笔法，还有那随意而自信的神情。

因为在他碰到盘的一瞬间，这盘就变成了一把三尺长刀，在太的照耀下，焕发着金属光泽——

“形而下者谓之。”

竟与他那把视若珍宝的雁翅刀一模一样！

“……那我就拿这破菜刀将就一下吧！”钦弯下腰，不情不愿地捡起刚才鬼怪们使用过的菜刀。

而一旦对符的本质有所领悟，便能抛开黄纸朱墨的束缚，不再拘泥于形式。

不过总胜过没有武。

钦看不懂他画的那些复杂符文。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把短刀的质量很轻，跟一个瓷盘一样轻。

这让钦到有些不太适应。

顾旭认真听着，把他这番话牢牢地记在脑里。

然后他捡起一个残破的盘，用一筷蘸着泼洒在地上的酱料，竟自顾自地开始在那盘上画起符来！

“好了。”片刻后，顾旭把残破的盘递到钦的手中。

顾旭修行符不到三个月，就已经摸到“术”的门槛。

不像是画符。

但是钦总在冥冥中觉，顾旭这小上还藏着很多很多底牌，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又能给他一个大的惊喜。

毕竟他练过十年的刀法。只要有刀在手，他心就会更有底气。

“兄，等等！”就在这时候，顾旭突然叫住他，“你跟我说一下，你的雁翅刀像什么模样。”

初学者用符，须以朱砂为墨，严格执行上香、请神、净心、祷告等步骤，把特定的符文严谨无误地画在黄纸上。

因为前这个少年的符造诣，已经到了需要他抬仰望的程度。

但他还是抬起下，用骄傲的吻，把自己心的佩刀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钦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修行符共有三重境界——、术、。

起初他的神有些狐疑，但很快就转变成惊愕。

这时候，符可以是屏风上的一幅挥毫泼墨的画，可以是墙上的一首有而发的诗，也可以是宣纸上的一行鸾翔凤翥的字。

此等天赋，着实不凡。

而此时钦也已经明白，刚才顾旭提起“菜刀”、“杀猪刀”等等，是在故意逗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