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为了辟邪驱鬼，这屋门上着艾叶，梁上挂着一柄桃木剑，窗上还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黄纸红字，繁复诡异，看上去令人骨悚然。

财，别怕，这里有我，”顾旭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柴犬，“先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吧！”

在顾旭读过的典籍中提到，镜本属，光煞，对门摆放易形成招的气场，纳周围的晦气，给人带来厄运。

在这面铜镜中，顾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四面廊，角飞檐，雕窗棂，猩红帐幔。

作为死去的王财主唯一的儿，王贵财自然而然独占宽敞舒适的东厢房。

倒影也比了个剪刀手。

“要不咱们玩几局猜拳？”顾旭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向自己的镜像提议，“来，石剪刀布！”

“贵财，你有没有想过，你晚上听见的敲门声，或许并不是从门外传来的？”

室内家致而崭新，雕刻着繁复的纹，但看上去并不舒适。

众所周知，气是育恶鬼的温床。

墙角摆放着几盆绿萝，青翠滴，但未能给房间增添一分生气。

接着他望向铜镜，咧嘴一笑。

他绕过镜，环顾四周。

顾旭觉呼的空气中也充满抑郁的情绪。

顾旭微微一笑，伸手在铜镜上敲了两下。

“大人，您是说……”矮胖男孩王贵财表情有些迷糊，似乎没听懂顾旭在说什么。

富贵与雅致并存。

镜中倒影也眨了眨睛。

然后他连输四局。

顾旭瞥了一这些看似莫测、实际毫无作用的符纸，默默摇了摇——作为一个主修符的修行者，他只觉得现在的骗赚钱实在太轻松了。

然后他推开房门。

就在这时候，顾旭想起古籍里记载的一个案例，脑里冒一个大胆的猜想。

矮胖男孩王贵财微微皱起眉，犹豫片刻，回答：“应该是吧。”

只是比起前世的玻璃镜，铜镜的成像效果要模糊得多，看上去就像是多了一层间滤镜。

“当！当！”

“莫慌。”

他径直走到东厢房门，抓住铜制门环，“咚咚”地敲了两下，问：“贵财，你晚上睡觉时听到的，是这个声音吗？”

王贵财顿时脸煞白。

眉如墨画，目若朗星，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是，大人。”王贵财低下，乖巧。

父母住北房，长东厢房，次西厢房，女儿住后院，佣人住倒座房，这是大齐王朝四合院一直以来的习俗。

…………

顾旭把男孩迟疑的模样记在脑海里。

微弱的光透过窗上的符纸，给屋内的品镀上一层模糊的光。

他伸手指着铜镜，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嘴里支支吾吾地喊着：

他在镜中的倒影也咧嘴一笑。

他比了个剪刀手。

顾旭神微凛。

镜对门，这在风上是犯忌讳的。

“对……大人，就是这个……我夜听到的敲门声……就是这个声音……那鬼……它在这镜里……它是想从里面来……”

王贵财的这间卧室，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鬼怪的安乐窝。

清脆的声音回在寂静的房间。

尤其王家最近正在办丧事，附近更是汇集着郁的煞之气。

首先映帘的，是一面等的铜镜。

他眨了眨睛。

顾旭伸一手指，示意他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