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是大漠,因给予困难的缘故,一旦你们撤大漠,魏梁大军就鞭长莫及。既可保存实力,又可躲避魏梁大军追击,真是两全其
。”墨紫幽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其实你早就
好了此等打算,所以才没阻止那些弃城而逃的百姓,不是么?”
朝月城如今孤立无援,单凭城中一万守军面对来势汹汹的二十万魏梁大军无异于螳臂挡车,蜉蝣撼树,注定是守不住的。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赫泰都只有舍弃王都西逃这一条路。
“我不想亡国的丧家犬。”赫泰摇
,所以他才苦苦挣扎,不能对这座王都放手,不愿灰溜溜地逃
大漠,
人人皆可耻笑的穷寇。这生存与尊荣的抉择不分昼夜地折磨着他,让他在痛苦之中徘徊不决。“天狼该兴于我手,怎能在我手上灭亡!”
这也是朝月城以西的西狼族对自己国家的领土放弃得这般容易的原因,西狼人骨
里的游牧民族天
固,遇上弱者烧杀抢掠,遇上
敌绕行退避本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赫泰不答,只是执着弯刀,冷冷回视着她那双清亮的眸,就听她笑,“我听闻今日一早,朝月城中的王公贵族都齐聚王
,请求你带领他们弃王都西逃。与中原人不同,西狼人本以游牧为生,并不依赖城池和土地,为了生存而迁徙本也是惯常之事。”
“李后主还在,难南唐就称不上灭亡了?”赫泰冷笑,“光武复兴汉室,史有两汉,晋元帝南迁,后称东晋,赵构南逃,宋亦有北南。今日国破山河断,纵然他朝我再兴天狼,也不再是今日的天狼!”
赫泰在这叹息中觉到了一
说不
的讥讽,他心中恨意更甚,手下一重,冷锋破开墨紫幽心
的衣料,在她雪
的肌肤上刻下一
鲜艳的血痕。她却是毫不在意地回首看他,“城还未破,他们的王还在这里,怎能西逃?
为他们的王的你,又因何不曾阻止?”
“可纵然你不走,朝月城依旧会破,西狼依旧要亡,你无能为力、”墨紫幽叹息一声,“亡于你手,若能再兴于你手,这原本就是你对族人和先祖的告
。”她又笑,“又或者是你已被魏梁之师打得心生怯懦,料定自己此一西去
“哦?”墨紫幽淡淡问。
赫泰没有收刀,他弯刀上的杀意半分未减,,“你只猜对了一半。”
“为王的你还在,又怎称得上灭亡?”墨紫幽心
的血已染红了雪
的衣料,她看着赫泰那满怀恨意的双
,
,“况且只要你还保有余力,他朝东山再起,也并非不可能。”
“我若想走,狼岭关破那日便该走了,缘何拖至今日?”赫泰冷笑反问。
“我猜猜,”墨紫幽淡淡,“你在担心追兵,你与那些逃难的百姓,或是小小
族不同,遇上他们,魏梁军队自是不会费力去追击,但一旦遇上
为西狼王的你势必要对你围追堵截,截断你西去的生路。到时你连
为倚仗的城池都没有,怕更是难逃一劫。所以你不敢冒险,你意
用我与我国皇帝、梁国摄政王谈判。你今夜此来难
不是想再次从我
中得到证明,证明我还能有这一丝利用价值?”她垂眸冷视着抵在自己心
的刀锋,
:“戏唱过了
,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