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猛地挥手扫落面前桌案上所有东西，笔墨纸砚，奏疏密折落了一地，他抬瞪着韩忠，“你先前不是说你怀疑是宁国公府与西狼人勾结？如今怎么变成了成王！莫非你是帮着成王陷害宁国公府！”

楚玄缓缓转与她对视，笑问，“你是来质问我的？”

楚玄不语，只是静静凝视着墨紫幽，听她继续，“可你我皆知秦王，他若不死总有后招。”

这是一成长，好与不好，无法论断。

“不见不见！”皇上怒，“朕正烦着！”

“那你又有何计策可以杀他？”楚玄又笑了起来，皇上的心之，他自然知晓，否则皇上也不会将楚烈关在他碰不到的刑牢中。

楚玄敛起笑容，微微眯起打量着墨紫幽，“哦？”

“我。”墨紫幽笑答。

就在此时，书房外有一内侍问，“启禀皇上，通正司左通政萧大人与大理寺卿林大人求见。”

“怎么，是来说情的？”皇上冷笑，萧望之与林大人跟楚玄的关系，他也并非全然不知。

沉沉夜中传来。

***

夜已渐，长乐的书房里，皇上坐在龙案之后，以手支，满脸都是疲惫与怒意。他离开梅园之后，连仙池园都未回就径直来了书房一直在等着那封信的比对结果。

玉山别里也仿着皇司正司建了一牢房，因玉山上温泉极多，气极重，故而这牢房里也极为。

“不，我是来向王爷你辞行的。”墨紫幽淡淡，“我收到家中书信，云飞病了，明日我便会回金陵城。”

“啧，”楚玄笑了一声，“虽然父皇圣旨未下，可金已开，你已是我的未婚妻。我今夜刚刚狱，你便急着离开，未免也太狠心了一。”

“可他们说是关于成王之事——”那内侍话才说一半，书房来就传来萧望之的声音，“臣萧望之有本启奏皇上！”

“朕倒要看

少顷，韩忠拿着两张泛黄的旧信，小心翼翼地了书房，呈到皇上面前，“皇上，臣命人快从金陵城刑衙门取来了一封苏暮言的旧信作比对，也请了几位擅长书法的大臣验对，看过的都说这两封信的字迹一致无二。”

“所以为了补偿王爷，”墨紫幽也笑，“我决定帮王爷一个忙。”

***

“那皇上你看？”韩忠抬问。

墨紫幽了牢房时，就看见楚玄正泰然自若地靠在牢房的墙上，静静着神。牢房的光线低暗，将他的侧脸勾勒刀削斧刻的廓。墨紫幽恍然惊觉楚玄与三年前十里长亭初见是相比，变了许多。似是自北疆归来时，他便已改变，他的神更定，也更沉，他的笑容更从容，也更难测。当初她轻易便可看穿他的心思，可是忽然之间竟是看不透了。

“王爷是知的，皇上虽然疑心颇重，心狠手辣，但对于自己的女总是会留有一线。”墨紫幽笑了一声，“所以当年皇上留下了你，所以废八皇与废七皇依然毫发无伤地活着，所以纵然秦王犯下大逆之罪也依然还在。”

“臣不敢——”韩忠连忙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