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只是因为如此才想要娶她？”姬渊淡淡问。

姬渊沉默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看着楚玄慢慢替他将另外半边的眉画完，上扬的垂珠眉一瞬间让他的脸生一眉飞舞的艳。楚玄放下笔，双手在他的肩上，俯对着镜看了看，而后笑，“不错。”他又叹了一声，“姬渊，其实我能想到的，你早就该想到了不是么？”

“接下来这一仗极险，我必需要让父皇对我卸下所有防备，”楚玄手中的笔顿了一顿，摇了摇，“所以我不能娶薛家小——”

姬渊依旧沉默着，他那双总是雾意迷离，情带笑的凤，此刻正一片清明地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他看见映在铜镜中的楚玄正用手指温柔地梳理把玩着他乌黑的长发。

姬渊仔细对着铜镜瞧了瞧，笑，“想不到王爷还有张敞之笔，怕是平日里闺房之乐中没少练过吧？”

“其实墨紫幽成为我的正妃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楚玄又笑，“墨家已经不行了，倘若墨越青和宁国公府事，就算他们分了家，也难免会受到波及。可若她是我的王妃，自然没有人敢去动小墨府。而她将来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成王妃而已，她还可能成为太妃，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对一个女而言可是莫大的荣耀。而我想若有如她这般的女辅助于我，你我所求的海清河晏定然不远。”

姬渊一怔，就要转。

笑，“我画的眉如何，你可还满意？”

“自然是真。”姬渊回答。

“自然不止是如此，”楚玄淡笑，“她是这世间难得聪明的女。你我远在北疆，她孤一人就算计了墨越青和赵尚书，一连替我清理掉了刑和两大麻烦，还摆了秦王一，破坏了他被荐为储君的最好时机。我很欣赏她，若她成为我的正妃，对我而言将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你许多次，”楚玄笑了一声，反问，“为何你从来不肯回答我呢？你在怕什么？”

“那么王爷是否喜她？”姬渊又问。

“你还来得及阻止我，”楚玄握着姬渊的一络乌发，抬透过铜镜与姬渊对视，“只要你现在去

“姬渊，”楚玄细心替姬渊描着眉，忽然，“我记得你曾说过我负不负你都不要，重要的是别负了这大魏天下，此话可真。”

“那姬渊还真是荣幸。”姬渊轻笑了一声。

姬渊沉默不答。

姬渊静静地听着，楚玄手中的笔又动了起来，“可是父皇有意在今日宴上为我指婚，我若拒绝，父皇难免就会以为我还对萧书玉有情。故而今日我必须从在场的众家小中挑一人来，让父皇为我赐婚。”楚玄顿了一顿，继续，“可是今日在场的诸家小里哪一个后没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势力纠葛，我仔细想过，无论选谁都不合适。唯有一人——”

“别动——”楚玄却是用左手捻住姬渊的正颏阻止了他，又将他的脸正向了铜镜，柔声，“画歪了可就不好看了。”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楚玄笑着拿笔又开始替姬渊画另半边的眉，“我平生二十六年里，可是第一次这般替人画眉。”